洗。 梅翰林这两日自然也无心奉公——主要是不敢出门——故此很快便得了消息,与梅夫人一起寻到了儿子院里。 因梅森宝还在沐浴,夫妻两个原是想找伴读问一问缘由的,不过听说两个现今的惨状,立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容易捱到儿子洗漱完,从里间出来,梅翰林立刻喝问道:“你这孽障,不在书院里好好攻读,这时候跑回家里作甚?!” 梅森宝也不过才十四五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何况又在外面窝了一肚子火,如今听父亲责问,也便顾不得什么父慈子孝,哭丧着脸道:“还不是因为老爷的事情,如今同窗们都排挤儿子,我在学院实在待不下,这才想要回家避避风头,谁成想……” 想到方才的事情,他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梅翰林虽不喜儿子的态度,但却更不满意儿子的遭遇。 当下拍案而起,怒道:“他们身为读书人,怎么也会相信此等无稽之谈?!他们难道不知道,那焦贼正是我辈读书人的生死大敌?!” “他们这么做,分明就是在姑息养奸、为虎作伥!我要去礼部告发他们,除了他们的学、学……咳咳咳!” 见他怒急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梅夫人忙一边替他捶背,一边斟了杯茶送到他嘴边。 梅翰林好容易缓过劲来,正余怒未消要继续怒骂焦顺和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却忽听儿子低着头闷声质疑道:“就算那姓焦的是什么国贼,又与薛家有什么相干?” 拜那篇随笔所赐,薛宝琴的才名早已响彻京城,孝敬母亲、体恤兄长的美德更是人人传颂——再加上被吹捧成天仙下凡的颜值,梅宝森怎么可能不动心? 同窗之中不乏有针对这一点嘲讽他的,一来二去,更是闹的他对于父亲一意孤行的做法大为不满。 “你说什么?!” 梅翰林怒而起身,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好个不孝的孽障,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不成?!” 梅宝森抬头与他对视了眼,然后又低下头道:“儿子不敢。” 说是不敢,但方才抬头时从眼色到脸色,却无一处不在提出质疑。 梅翰林气的肺都要炸了,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他也还罢了,竟连儿子也…… 自己几曾想过要把薛家偏到京城再退亲?! 分明是后来才想到要拿薛家当垫脚石的嘛! 他咬牙切齿的上前,抬手就要梅宝森脸上招呼,梅夫人在一旁伸手欲拦,却终究还是没敢。 啪~ 梅宝森被打了个趔趄,头却反倒抬起来了,梗着脖子偏着头,半点没有讨饶认错的意思。 梅翰林见状还要再打,却忽听外面禀报,说是有位巡城御史陈大人在外面求见,且已经帮忙驱散了门前闹事的乱民。 巡城御史? 梅翰林闻言一愣,心道自己何曾与巡城御史有过交情? 再说眼下就算是有交情的,对自己也多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在这时找上门来? 他正犹豫,旁边梅夫人忙伺机劝道:“巡城御史正管着京城治安,如今主动找上门来,说不定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梅翰林闻言微微颔首,又瞪了儿子一眼,拂袖道:“等回头我再收拾你这小畜生!” 眼见丈夫风风火火的去了,梅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上前用帕子掩住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娇声探问:“森宝,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