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你爹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偏招惹他做什么?” 梅森宝正欲回答,目光不经意间下移,竟就扫见了母亲襟内缀着纯白花边的黑紫小衣,先是一愣,继而忙红涨着脸挪开了视线。 话说…… 自从今年春天那荣国府的二太太闹出中邪时间,沦为街头巷尾的花边女主之后,这些不正经的小衣竟就悄然泛滥起来,梅森宝私下里和朋友去喝花酒时,就不止一次见过青楼里的姑娘穿戴此物。 可向来端庄的母亲怎么也…… 难道说非但父亲道貌岸然,连母亲也是表里不一?! 且不提梅森宝的三观,在这一刻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却说梅翰林迎至前厅,就见一位中年官员在左首正襟危坐,仔细分辨,倒是有那么一两分面善,可要说彼此有什么交情,却是绝无可能。 “陈大人。” “梅翰林。” 两人见礼落座之后,梅翰林本该与其寒暄几句、顺势盘一盘根底,但他如今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又十分好奇这陈御史的来历。 于是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陈兄今日登门,有何见教?” “不敢。” 陈御史拱了拱手,然后脸色忽的一沉:“实话不瞒广颜公,当初学生们与那些工贼在大理寺对峙时,陈某也在场,却因一时不察,被那焦贼用花言巧语诓骗,竟就沦为了他为虎作伥的帮凶!” 说到这里,陈御史脸上涌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攥拳道:“陈某深以为耻,曾立誓必要一雪此恨!” 却原来这人正是当初被焦顺言语挤兑,立誓不偏不倚的陈垨。 虽然他说的信誓旦旦,不过梅翰林却是将信将疑,毕竟当初那夏报的编辑也曾慷慨陈词,最后还不是…… 于是他带着三分警惕又问:“陈兄准备如何雪恨?” “不瞒梅兄。” 陈垨咬牙道:“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留意那焦贼的动静,虽不曾拿到他什么把柄,但对其的狡猾无耻却是知之颇深——如果我所料不错,梅兄近日的遭遇多半就是他在暗中操纵!” 梅翰林对这话仍是半信半疑,那焦顺不过是家奴出身,真就有这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实在是太过魔幻了。 若说是有人暗中谋算所致,倒也算是解了他心里的疑惑。 略一迟疑,梅翰林便故作无奈的叹气道:“就算真是那焦贼所为,眼下又如之奈何?” 一边说,他一边直勾勾的盯着陈垨,期盼着对方能拿出什么锦囊妙计来——陈垨主动找上门来,总不能就只是为了向自己诉苦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垨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冷笑道:“那焦顺机关算尽,可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我这几日一直倍加留心,竟就得了个天大的把柄——若操作得当,足以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欧?!” 梅翰林霍然起身,两眼放光的追问:“敢问是什么把柄?!” 陈垨却没有直言,而是卖起了关子:“不知广颜公可曾看过初五那日,报纸上登的文章?” 梅翰林闻言不由得脸上发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文章? 那就是在他的引荐之下,采访亲朋故旧的结果! 错非是陈垨说有法子扳倒焦顺,他一时恼羞成怒真就有端茶送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