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在咫尺的气息呵得痒痒，身体本能得瑟缩，哪料他一手托住她的脖子，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郑重而又克制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可若是能让你毫无顾忌地和我在一起，不必惦记过去，不必忧心未来，我会更开心。”
燕清安的脸一红，感受到心脏“砰砰”地跳动，小心翼翼地抬头碰了碰他的鼻尖：“会有那一天的，我会陪着殿下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萧应祁却皱了皱眉：“其实我一直希望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燕清安疑道：“什么？”
“殿下殿下。从前在宫中你就这样喊我，后来在南沅你还是这样喊我，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仍旧这样喊我。”他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别过眼，“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殿下。”
燕清安鲜少见萧应祁有孩子气的一面：“那我喊什么？不唤殿下，直呼其名，萧应祁，应祁，阿祁……”
她刻意延长尾音，好似有意捉弄，萧应祁见她脸上那短暂却真挚的笑颜，心中只觉得柔软万分。他不必再多说什么，只是指尖缱绻地绕紧她的腰身，将她与自己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这是他梦寐不忘了多年的心爱之人。
他年少时读书，读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从来不以为意。
直到他遇见了她。
不知从何时而起的在意和相思，不必朝夕相处，情义却也动人。
或许是哪日见她笑得自在，或许是哪日见她哭得凄惨，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总能牵动心弦波动情绪，种下情根。
不知情起，一往而深。
就是这样的滋味。
燕清安挣开他的怀抱：“其实有一样礼物，我想送给你。”
见他狐疑，她自枕后摸出一个匣子，手指轻巧得取下挂锁，匣子里装的是一幅一幅她亲手绘制的画卷。
画卷上有山有水，无一例外的还有那一片片高耸的赤色竹林。燕清安将那厚厚的一叠画纸取出，摩挲道：“我以南沅明阳郡君的名义嫁给你，身上背负的与手中拥有的都是南沅圣上与舅父所给予的，唯有这些，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我在南沅，时常想起你，每次想到你，都会画一幅画聊表相思。”她的手指拂过画卷上的赤竹，仿佛抚摸的是他的身骨，“这才是我一个人的嫁妆，你收不收？”
萧应祁愣了半晌，随后弯起嘴角：“如此说来，我所拥有的地位与尊贵也不过大临皇室的体面而已，这些并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正巧，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转身从书架的密格中取出一卷轴，让燕清安亲自打开。
燕清安接过卷轴，徐徐展开，只见卷中是一对夫妻的画像，男子气宇轩昂意气风发，女子眉眼婉约温柔似水。
虽然是年轻时的模样，可燕清安依旧可以看出来那是温毓年少时的画像。
燕清安有些难以置信，握着卷轴的手都在颤抖：“这是什么？”
萧应祁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父母年轻时曾一起入过画像，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藏在府里的画卷也被人翻出毁坏。这两年我在大临境内寻找你的踪迹，意外寻到当初为你父母作画的老画师，而这位画师家中还留有当年临摹的画稿，我便请他再画了一副新画，打算日后若是寻到你，定要将这幅画亲手送给你。”
他从燕清安背后抱住她，抬手擦了擦她眼旁的泪水：“你曾经说你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未能亲眼看看自己生父是何等模样，我虽不能替你了却这憾事，可也总想着弥补一些。”
“这是我一个人的聘礼，你愿不愿意收下？”
她珍重地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