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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入髓(2 / 3)

一团,宛如新生儿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

奉先是捧着一大摞儒经与皇家祖训入的崇阳殿,那日他家殿下为了能让燕史徒及时赶回府去擅自用腰牌带她出宫一事被皇帝知道后,虽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却还是被罚禁足外加抄写经书。

他看了一眼书案前淡定自若的萧应祁,又将手中的书册放下,胡乱翻了几页,又开始为九殿下打抱不平:“殿下那日做的分明是好事,若不是殿下仗义相助,燕史徒恐怕难以赶回去见夫人的最后一面,陛下最重孝道,为何还要惩罚殿下?”

萧应祁笑了笑:“只是抄书禁足而已,已是陛下开恩了,总比打板子好些。”

奉先觉得萧应祁说得有道理,诚恳地点点头:“那倒是,殿下写字又快又好看,区区抄书而已也不是难事。小人只是觉得殿下仁心,不该受此对待。”

萧应祁用镇纸铺平纸张,轻轻向着未干的墨迹吹了一口气:“我没有陛下的旨意贸然出宫确实有违宫训,只不过陛下正因注重孝道,故而也没有罚我抄《孝经》不是?”

他顿了顿,小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殿下是说燕史徒?”奉先耳朵灵敏,“方才我回殿的路上碰见了何大人,他说燕史徒近来都没有出过定天阁。”

萧应祁沉吟:“燕夫人的葬礼我没能去成,她一人操劳一定劳心费力。”

“有何大人在一旁帮忙,应当要好些。不过小人听说外头的人说燕史徒倒是独当一面,在燕夫人的灵前连眼泪都不曾掉过一颗。”

萧应祁沉默了,奉先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今日殿下抄完这些书就可以出殿了,好些日子没出去过了,殿下可要去散散心?”

萧应祁搁起笔,阖眸思考良久:“我想去御花园走走。”

“是西侧吗?”奉先一讶,见萧应祁点头,不禁又问,“可燕史徒未必会在那,殿下去做什么?殿下对燕史徒……”

殿下对燕史徒,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究竟对她是何感情呢?

他亦不知道。

起初,他只是意外她居然与自己梦中魂牵梦萦的人那样相似,那是他在心中挂念了整整九年的人。

尽管周遭的人都告诉他,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可他在缙宫第一次遇见她时,真真切切看见她左手腕上缠绕的绸带,亲耳听见她承认左手腕上的伤痕时,他便有一种预感,她就是他梦里的那个人。

何其幸运,何其巧妙。

他执着了九年的人。

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行走在这青砖绿瓦的深宫之中,心中没有其他妄念,只希望她在他能够看得见的地方平安顺遂。

希望她平安,便又想多看看她,多靠近点她,又害怕她反感他,害怕她厌恶他。

哪怕是作为友人,哪怕是作为“知己”。

可每当她对他行礼,对他言谢,他总觉得郁郁寡欢。

不应当这样,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不需要她的顶礼膜拜,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全凭心意,更不是为了一句谢言。

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可以理解他的真心。

那颗发自真意、毫无缘由想要呵护她的心。

然而那日送她回府,她自马车上跳下前对他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必将报答。

何来恩德?明明是她对他有恩。

何须报答?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报答。

那一夜,他守在燕府门前整整一夜,撑着伞望着雨帘出神,他可耻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口口声声道着“友人”这个词时,他的心意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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