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远比在缙宫还要早。”他双手握拳,双眸蒙上一层暖意,“九年前,在盛缁城东的花市。”
皇帝摇头:“荒唐,那一次将你救下的分明是你母后的舅家。”
“纵然如此,臣也已对她情根深种,倾慕于她。”
“你倾慕她?”皇帝冷笑。
“是,臣倾慕她。故而臣愿意护她周全,也想保她无虞。今日之事与她无干,都是臣一厢情愿,臣愿一人承担,用此身份来换风波平息。”他目光坦然。
皇帝凝神看他,愈发觉得他与那位故人何其相似,二十余年前,这位故人也曾向他坦言自己钟情于定天阁那位聪慧美丽的女子,而正是因为这份“欢喜”,叫他忌惮了这么多年。而就算多喜欢,那位故人也从没有像他的这位儿子一般坦荡地甘愿抛弃一切,只是自请驻守长平关,从此数年不再归京,只为将他心中的忌惮疑虑打消。
他尤不死心,逼问道:“你可知道她是何身份?她是罪臣之女,是祝史之徒,是未来天子的亲臣,你敢倾慕她?”
萧应祁亦回道:“是,因为在臣心中,她只是她。”
皇帝颓然地坐回高坐,头一次觉得这般无力。
是报应,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