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气了,顾念和冯芸恩的大婚在即,不得不压下心头烦绪,在齐王府和郡公府之间辗转,筹备婚事,联络和未婚妻的交情。
这日他刚在安王手里吃了暗亏,阴沉怀怒地冲回到府邸,正赶上冯芸恩带着女使过来寻他,盈盈福礼,娇笑着迎上去,“殿下回来了。”
齐王抿着唇,勉力压制心头怒火,却仍是藏不住眉宇间那抹阴郁愁闷,他双手虚扶起冯芸恩,“今日怎的过来了?”
冯芸恩脸上飞红,低眉莞尔道:“婚期将近,家里阿娘着人准备铺房用度,不知道殿下惯用何等花样纹饰,便遣了我来问一问。”
“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差个嬷嬷过来看一眼不就好了。”齐王两手握住她纤薄双肩,看似亲昵实则疏离地轻轻捏了一下,“按照你的喜好准备便好,我这不重要。”
冯芸恩:“那怎么可以呢?得你我双方共同铺房,到时候你喜欢沉稳素净,而我喜欢花哨多彩,两厢凑到一块多碍眼,还是琢磨琢磨的好。”
这种小事上,齐王无心也懒得与她多有纠缠,心道:若我喜好素净,你喜好花哨,志趣不投心意不同,就算成婚又能得几时好?
而真正心有灵犀之人,却即将作了他人妇……
如何叫他甘心!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态地撩袍子坐下,闭眼缓神。
冯芸恩察觉他异样,收敛了唇边笑容。
她虽顽皮天真,但却并非蠢物白痴,朝堂中的事多少也有些耳闻计较,更何况是即将成婚的未来夫婿呢,旁人谈论提及时,免不了竖起耳朵多听几句,这几日从父亲开国郡公口中闻得两王争斗,齐王连连失利,便忍不住替他生气操心。
“殿下可是有心事?”冯芸恩纠结地绞着帕子,再三思量,小心问出声来。
齐王睁眼,忽略一闪而过的不耐与厌烦,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
看了看面前一脸关切毫不作伪的美丽女子,忽而灵光一闪,她是开国郡公幺女,长姐净恩于兵部尚书家长子为正妻,长兄修齐现任郎州刺史,而开国郡公本人,虽已不掌实权,却名望甚高。冯家不论在朝在野树大根深、根基稳固,若有他出面支持,自己的境地必然要好上不少。
奈何这老郡公竟冷眼旁观,一直以来全无襄助之意。若能由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幺女开口相求,不知能否请得动这尊大佛?
思及此处,齐王心情好了不少,正了正身,状作无奈失落道:“无事,还不是……唉……”到嘴边的话化成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摆了摆手,“不提也罢,这些烦心事烦我一人便好了,何必叫你同我一起心烦意乱。”
他越是作出这样费心遮掩、处处为她着想的姿态,冯芸恩就越心疼、怜惜他,不容多加思考,忙道:“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即将成婚,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合该互敬互怜,互帮互助,你有任何事尽可告诉我,我虽无大智大才,但至少能为你分忧解惑啊。”
齐王定定地望住她,目光深情到无法用言语描述,几乎将她映进眼底,藏进心尖,让她溺在他编织的情网中不得挣脱。
冯芸恩果然受不住,微垂眼眸,软语央道:“殿下的事便是我的事,就让我也知道一下好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齐王站起身,拉过冯芸恩的手握在掌心,将自己面临的困境和所需要的,模棱两可地说了一些,他不需要用到多华丽的词汇,只需将自己的无助与危险渲染得严重些,便够了。
再多,就显得虚假了,毕竟真正想请动的是开国郡公,是非曲直瞒不过他。
……
与此同时,明帝的人手也在迅速行动。
在百姓和乐安居的时候,在满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