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戒圈从她的手指上穿过,落在他吻过的手指末端时,她感觉自己那颗无端狂跳着的心脏,像是被这枚戒指圈住了。
温苒还没有从那个绅士礼貌的吻手礼回过神来,抬眼便撞进他的目光里,他说:
“谢谢你和我结婚。”
她忍不住的想,他温柔的表向下一定还藏着热情和放肆,因为他这样全心全意盯着她看的目光,是带着温度的。
温苒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和他说:“我才应该说谢谢。”
母亲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的那段时间,像是入了魔一样,一心只想她赶紧成家,什么样的男人都想介绍给她,是他邀请她结婚,在母亲临终前完成了她的夙愿。
明明是一段各取所需的婚姻,他却一直都在迁就着她,照顾着她。
温苒从戒指盒里把他的戒指拿出来:“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我会努力把我们的婚姻关系维护好,也会努力满足你在公司竞职时需要已婚身份的需求。”
任景川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和她说:“比起这些,你应该努力让自己睡个好觉,努力……”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因为她忽然吻他无名指的动作而停止。
那个生涩又害羞的吻,在他的无名指末端留下了一连串的酥麻,他微微一愣,看着她把那枚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温苒不知道戴结婚戒指的大家是不是都这样,但他给了她仪式感,她不应该忽视他。她想着要不要也说一句谢谢,但任景川已经收回了手,解开手上戴的智能手表,准备开车上路了。
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暗自打算着,等自己有钱了也要挑个结婚礼物送给他。
任景川说的那家鲁菜店距离雨花街一号很近,他订了个能看到窗外街景的包间,她只点了店里限量供应的糖醋鱼,剩下的都是他点的家常菜。
吃饭时,温苒和他说起了姐姐温晴来公司上班的事情。
“我以为你记得那晚的事情。”其实发完信息的时候他就给她看了,他以为她记得,原来喝醉酒真的会失忆。
温苒说:“和姐姐冷战的这十几年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次想要与她和好的念头,但我从来都只是想想,总觉得先低头的那个人是输家,她从小就看不惯我,我总是想,如果我先低了头,一定会被她奚落的一无是处,但是那天晚上,她自作主张把我的酒换了,那时候我就心软了。”
那一刻,温苒就明白了当初父母撮合她们和好的原因。
一起长大的姐妹俩,哪怕没有从一个娘胎里出来,做姐姐的还是会看不惯有人欺负自家妹妹。
她不知道姐姐还恨不恨她,但她从未恨过她。
说道这里,她举杯和他碰了碰,笑道:“谢谢你,帮我迈出了这十几年间不愿意跨出去的这一步。”
任景川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那晚上他和温晴草草见过一面,她举手投足间对妹妹的关照是真实又自然的反应。
那时候,他想到的是岳母大人临终前望着两个女儿的目光,身为父母,大概更能明白这两姐妹各自的心里都在想着一些什么。
他只是希望她能遵从内心的那个选择。
他把挑过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的骨碟里,和她说:“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下面有个双胞胎弟弟,小时候我们总是吵架,父母分不清我们,总是拉措架,他性子骄纵,而我也不愿意退让,拉措架就会更讨厌对方,每次都会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说道这里,他侧过脸给她看自己的耳朵,他的耳尖上有个小小的疤痕:“这是我弟弟咬的。”
想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打架,父母不知道要劝谁的样子,温苒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