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山也是个混迹江湖的老油条,这种场合不装一下自己毫不知情,回头被这几位嚼舌根的传出去,丢周家的脸面。
相比较父亲的稳重,周贺云心里的怒火早已压不住了,如果说温苒结婚的事情是真的,那他出现在这里,岂不是成了这几位太太嚼舌根的活新闻。
相比较之下,一家三口情绪最稳定的,是常年混迹在各种交际圈里的周太太,眼前的几位太太她虽然不熟悉,但也晓得他们不是省油的灯,为了维护丈夫和儿子的面子,周太太索性把茶杯哐的一声放到桌面上,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儿子,低声咒骂:
“你看,我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人家攀上了比我们家更厉害的高枝,怎么还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灵堂里几位太太的目光,这和几位太太早先听到的可是完全相反的版本,有人私底下说起了悄悄话,怀疑起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周太太看舆论扭转,还用纸巾擦了一下眼睛:
“都怪我,小时候对贺云管教严厉,他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纯孩子,谁知道第一次谈恋爱,就碰上这样的人,定亲的时候说尽了好话,攀上了更好的就看不起我们了,今天葬礼上我们来晚了,也是因为临时才知道秀姐没了。”
这真情真意的表演,瞬间让刚才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再加上周贺云回国后确实没在圈子里传过什么花边新闻,君子人设被周太太在各种牌局上立的稳稳当当,想翻车都难。
自小学习优异,谦逊懂礼的周贺云怎么会在这种艰难时刻和温苒分手。
这婚约是温苒背信弃义在先,根本就不是他们周家不要这个儿媳妇。
就连周贺云自己都陷入了母亲给他打造的人设里,低着头喝茶时候大言不惭的说:“妈,别说了,虽然我还喜欢他,但也怪我平常工作太忙没顾及到她的感受,她才会偷偷和别人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人群里发出了几声惊叹声,几位太太听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竟然是温苒出轨在先。
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言辞不乏一些对温苒不利的话,议论纷纷间,只见屋外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袭黑西装的男人,他把目光落角落的位置,冷着脸说了句:
“我记得,周先生家是做布料的,怎么改行写八卦杂志了,编的有鼻子有眼的。”
早先来的那几位太太认出了他,给没见过他的周建山小声介绍道:“诺,这就是苒苒的老公。”
周建山怎么可能不认识任景川,作为庆城市第一大投资行的天阳资本,任景川是圈内的传奇人物,多少老板抢破了头都想拿到天阳资本的投资,奈何这人眼光挑剔,可不是什么老板都会选择合作的。
周建山去北城谈的那个投资项目,就是因为天阳资本婉拒,只能去北城寻找商机。
周建山行走江湖多年,太了解这其中的人□□故有多复杂,他极力想撮合儿子和温苒的亲事,一来他是打心眼喜欢温苒这个未来儿媳妇,二来,温家的服装公司哪怕破产了,那也是有可以利用价值的。
怪只怪逆子和太太目光短浅,他不在家的这半个多月,竟然作死的闹出这种事情来。
想到这些,周建山不由后背发凉:如果他真的是温苒的先生,那他太太和儿子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在老虎的地盘上撒野。
果然,任景川直接越过人群,坐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正对面,他礼貌的给他们斟满了茶,看向周贺云,一字一句的发问:
“若你和我太太温苒的婚约还作数,我岳母住院三十五天,你来过一次医院没有?”
“周伯父家大业大,拿出点小钱给温苒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