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中,气度不过是一双鞋,能去到多远的地方,是那双既无法登天、又不能踏浪的脚,早已决定了的。
“在学我吗?”
身后,边柏青的声音响起。
余津津猛回头。
边柏青抱着双臂,闲闲倚在她身后的假山上,垂着含笑的双眼,望着她作势为枪的手。
一种轰然而塌的委屈,压倒了余津津。
她做不到和外面任何女人分享眼前这个男人。
光是幻想他把对自己的情话说给别人,就想乱刀砍死他。
想到他激烈且温柔的那些动作用在别人身上,更是想活剐了他,把他剁碎成包子馅都不解恨。
余津津驳回头,不看他,掉了泪,耸肩哭,略带狼狈:
“谁学你!”
边柏青抱着臂,耸肩笑:
“那你枪·毙樱桃。”
余津津恨恨:
“你管我!”
边柏青:
“我不管你,你也不管我?”
“你不是去会所了吗?!”
“是要去,看看你叫不叫我去。”
“你去!”
边柏青作势要走,拐过假山:
“那这可是说好的了,你不闹别扭,我真去了啊——”
余津津站起来,假山后祝福:
“你去!去了妖精撕了你个王八!摘了你的腰子!剁了你的X!”
边柏青笑得站不住,倒回来,一把拍在余津津伸头露脑、看他到底走没走的假山上。
余津津见边柏青捉弄她,脸上挂不住,缩回脑袋。
让男人看见自己为他伤神,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不能叫他得意的这么轻易。
边柏青哈哈大笑,绕出假山,要逮她。
余津津扭着身子,往假山深处躲。
边柏青一边掏手抓她,边调笑她:
“反正哪儿都有妖精,我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妖精。”
余津津抽着脚步往后倒,伸手胡乱拍着边柏青来抓她的手掌。
他长的手指,盘虬的手臂,像夜晚蠕蠕爬在自己身上三颗樱桃上的蛇。
酒精泡过的脑子,炸出一团火焰,燃烧了她的清醒。
等边柏青完全绕过假山,愣了——
余津津已经把那身套装叠放在小桌子上了。
内衣、内裤也整整齐齐放在套装上。
她抓了把樱桃,跳温泉里了。
边柏青站在温泉边,望着无人的水面。
余津津忽然从水面上冒头。
长发湿了,一缕、一缕搭在脑壳上,像美杜莎头上蜿蜒的蛇。
她的眼睛从来不化妆,因为大而狭美,眼尾天然往鬓角里剔,湿漉漉的,和泉眼潋滟成一片氤氲。
夕阳西沉,世界变得红彤彤的,淡淡的橘红色光只能映到周边假山往下流的水痕上,像曲曲盘旋的火龙在游。
余津津,在水中央,像个召唤使者。
她鼓着腮,樱红的嘴巴对着岸边的边柏青。
吐樱桃。
“砰——”
樱红落水。
她朝他打靶,枪枪10环。
边柏青的平静眼神往下微垂。
明明有涟漪。
却不去看逐渐飘到脚下的樱桃。
“砰——”
边柏青的喉结吞下去,没上来。
“砰——”
边柏青环视一圈假山周围,确定不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