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这封毫无征兆的告别信都让梁永杰一头雾水。
他只是突然…失去了个朋友。
没有预示,没有原因,被单方面的告别。
因为太过突然,他甚至迟迟都不敢相信。
直到很久很久,他真正地接受了这件事的确发生了以后,迟来的悲伤才涌上心头。
梁永杰问对面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哑着声音:“你告诉我,她为什么突然退学,她不高考了吗,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时崇站在晚霞对面,听风流淌,神色坦然平静,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对面稚嫩的少年,杭北喜欢这样的吗,稚嫩沉默的小孩儿?对此,段时崇百思不解,不过他那时也并没真正把梁永杰放在心上,一个连杭北去哪儿都没办法知道的小孩儿,最多也只是杭北生命里不起眼的一章,很快翻翻就过了。
“杭北自然有她的路要走,和你没太大关系。”段时崇的声音很平静,“你们虽然是朋友,可是终究不是一路人,小同学,临高考了,别乱了心态毁了前途。”
见完梁永杰后,段时崇离开学校,在学校附近的栏杆处抽了根烟,烟雾徐徐,清风缭绕,他耳边不停地有风声和嘈杂声。
他记得最开始调来南城工作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杭北,担心她在新城市过得不好,她那样一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滴滴的公主是好像碰一下都会碎了的地步,他想保护她,给她陪伴和安慰。
那他喜欢南城吗,也许吧。
在慢慢悠悠的节奏里感受到这座小城的气息,宁静也炙热,即使比不上花雨市的野心勃勃,但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世外桃源。
他和杭北都不属于这儿,刚刚和少年说的那番话真心诚意,他和杭北都需要在光鲜亮丽的世界里如鱼得水,那是他们的世界,舒适的小城留不住他们的。
段时崇掐灭了烟,他前几天递给公司的离职信应该已经批下来了,他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继续陪着杭北了。
时隔一年,他和杭北总算又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