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一起去御前对质,那就速速离去。” 凌寒说话时神情冷傲至极,所谓的速速离去,任谁听在耳里就是叫魏炤赶紧滚,别再留在这里碍眼。 就好像堂堂皇子,于他而言只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这要换个人像他这般,那就是狂妄到不要命了,可偏偏他这么说,谁都不敢挑他的毛病,听着还挺顺耳,觉得他对魏炤就该是这般居高临下的态度。 魏炤心里要恨死了他,却怕了他的威胁,只好带着侍从麻溜滚了。 等这讨人厌的六皇子滚远了,凌寒才缓缓收刀,转过身对魏思音欠身道: “殿下可受惊了?” 在场众人只觉得自己眼睛瞎了,这个在长公主面前谦卑顺从的人,还是那个狂傲冷戾,除了皇上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凌督公吗? 魏思音心里明白凌寒方才是为她解围,她本该道谢,可想到凌府那一夜,他将她当成新娘要霸王硬上弓的奇耻大辱,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谢字。 她垂下眼眸,就好像没听见凌寒在对她说话,只懒懒打了个哈欠,对绿漪道,“本公主乏了,起驾回舒云宫吧。” 说完,她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凌寒,由绿漪扶着登上车。 凌寒眼里浮现出几分阴翳,就那么抬头看着,目光专注偏执,直到她的车辇彻底从他的视线消失。 他此时已经能模糊想起那一夜零碎的几个画面,只记得那被他死死拥在怀里的女子肤白胜雪,胸前似是有一颗鲜妍红痣。而她给他莫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他陪伴了多年的长公主殿下—— 但这不可能。 魏思音那日确实也在凌府,可她绝不会去到他和林绾柔的洞房里由他搂抱。 这只是他不甘卑劣的念想。 再多肖想她一寸,都是他对她的亵渎。 待他黯然收回眸光,站在一旁的几个明镜司番子都低头垂目,不敢看被热脸贴了长公主冷屁股的督公神色。 只有一位格外憨直的,毫无眼力见道: “督公,长公主殿下好像生您的气了。” 其他同僚都用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他,心道这小子马上就要倒血霉了。 凌寒瞪着他,冷声道,“关你什么事?去,把这名单上那几个犯人都审了,赶在太阳下山前拿到供词,否则……” 那番子屏住呼吸,只见凌寒薄唇开合,一字一顿道: “否则明镜司一整年的马桶,全都由你刷干净。” …… 魏思音回了舒云宫,心烦意乱地坐了一下午,然后潦草用了晚膳。 绿漪一边指挥着小宫女收桌子,一边对她道,“公主,再过两日就是镇国将军夫人的寿宴。” 闻言,魏思音回了神。 镇国将军夫人云氏是她母亲一母同胞的妹妹,她嫡亲的姨母。 母亲去世后,除了皇祖母和父皇之外,也就这位姨母真心待她,拿她当亲女儿看待。 但她上辈子时却因为和表姐段红缨性子合不来,再加上姨母总是在她面前说顾沅不是良配,她就渐渐远了姨母。 “姨母的寿宴,我当然要去给她祝寿的。我说的那几件寿礼,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一样不少。” 魏思音放心点头,到了快就寝时,又有宫女来报,说是双燕公公来了,是为凌督公来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