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漪听了意外道: “这双燕之前不还替顾世子送信来着吗?没想到他竟然是凌督公的人。” 魏思音沉着眼,冷笑道,“他凌督公是什么人?深藏不露,城府几千里。他在宫里头多个为他办事的人,那不很正常?” 绿漪见她一股子怒气,不敢再说此事,只是转身去请双燕进来说话。 双燕进来就低眉顺眼道,“长公主殿下,督公让奴才给您带话,说离郎中炮制秘药的过程中出了些小小意外,所以要往后拖延几日。” “知道了。” 魏思音一点好脸色都不肯给凌寒的人,一甩袖子就要把双燕打发走。 可双燕却犹犹豫豫的,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绿漪也不想为难他,就悄悄问他,“可是凌督公还有话?你说给我听,我待会儿和公主说。” 双燕感激地看她一眼,低声道,“督公说,镇国将军夫人寿宴那一日会出乱子,请长公主殿下去赴宴时务必要小心。” 绿漪听着百感交集,心里还有点纳闷。 这凌督公之前命人把喜帖送到舒云宫,她还以为他是有意要和她家公主划清界限,但方才六皇子闹事,他又那般疾言厉色地护着公主,现在更是细心体贴地派人来提醒,好似仍然很在意公主。 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绿漪命人取了一吊钱给双燕当赏钱,把人送走后回到寝殿。 此时魏思音已经命宫女们退下,自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敞着衣领,正在对着铜镜照她雪白胸口上红梅似的痣。 这颗痣上还残留着淡淡牙印,是那日在凌府,凌寒啃咬留下的。 她神色有些恍惚,想着他热烈似火的躯体,霸道掠夺的气息,以及他情动狂躁的声声低喘…… 这一切都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又像是邪魅的火苗被种进了她的身体,无声无息地燃烧不已。 待他回到洞房,他对他的新婚夫人可也是这般渴求? 差点忘了,他对她的狂热,不过是因为醉酒后错将她当成新娘子而已,遇上了正主他只会更加投入。想必他们的春宵一夜,是水乳交融颠鸾倒凤,是她想也想不到的销魂—— 因为想得太入神,她并未留意绿漪走到了她身旁。 “公主殿下,您胸口……” 绿漪刚瞧见她胸口处的模糊红印,还没看个真切,魏思音就连忙把衣襟拢紧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般抬头对她解释,“这是睡觉时小飞虫咬的,不碍事。” 她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就让绿漪心里疑窦陡生。 但绿漪明白她的秉性,因此也不问,只将凌寒说镇国将军夫人寿宴会出乱子的事说给她听。 闻言,魏思音沉下眼眸冷声道: “他可说了要出什么乱子?” 绿漪摇头。 魏思音抿着唇,心里生出很深的不安。 自从胡老元帅病逝后,镇国将军便成了一众武官之首。 她姨父段久安是出了名的为人耿直刚烈,一身从沙场上磨炼出的武将脾气,平日里和以顾崇善为首的那些士族文官很不对付。 这朝中有很多人都看不惯她姨父,但他手握兵权,敢对他出手的却是极少数。 而她姨父和姨母伉俪情深,段久安这么多年家中就这一位正妻从未纳妾,世人都知道他有多看重夫人云氏。坊间甚至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