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药馆煎药时,又到隔壁成衣铺子去买了身麻布袍衫换上,还特意买了件夹绒的中衣穿在里头,结心扣依旧被她仔细地缠在窄袖中。 她寻了一个钱庄,拿一张银票去换了些碎银和铜板,又将剩余的银票和换来的碎银铜板分了不同几个地方仔细放着,就怕被人偷去,她如今可指着这些钱过日子。 到药馆饮了药后,她又找伙计要了些药渣和平日里给病人包扎用的布条,方寻了个僻静无甚客人的客栈下榻,好好儿洗了个热水澡,又将用药渣泡过的布条将左手手腕处严严实实包扎了起来,伪成手腕扭伤状,这样亦能掩人耳目些。 她想了想,又在脸上涂了一层徐娘粉,原来那张本就蜡黄的脸又多了一片黄褐色的斑点,眼下及额头还有些瘢痕,使人见了便觉得她是个沉痼已久之人。 她再往头上戴了个黑幞帽,才打量了自己这一身,心想哪怕是师兄与她面对面撞上,亦难以认出她来。 这么一修整,她才放下心来,安心地躺下补了个觉。 接下来一连数日,云乐舒深居简出,除了夜间会到街市上去看看那公告栏上是否贴了缉拿告示外,便是到医馆去等伙计为她煎的药。 虽然未见告示,却隐隐觉得这里的人对外乡人有些警惕,她想不通为何那莲儿分明说官府的缉捕令很快便要传遍全国,算时间也该传到沪西了,可这里的告示栏依旧未曾更新。 保险起见,她不敢急于出城,心中已打定了主意要在此地逗留些时日,待元宵节时,趁着出入城的高峰混出城去。 而君亦止那边似乎真的认定她会走沪洲那条路。 她既费了些时日制造出这假象,便得仔细着,决不可在沪西暴露了踪迹。 这日,她正往药馆去候最后一帖药,一边感叹自己这场风寒终于算是好透了,却在窄巷被一年轻的女子拦住。 不知那女子哪来的胆量,竟直直扑过来,一副欲将她擒住的样子。 云乐舒还以为自己碰上了什么不开眼的劫财小贼,竟连她这一身褴褛的穷酸人士都不放过。 她半分不把那人放在眼里,三两下便把那女子制住了。 “出来打劫,不会点功夫可怎么行?”云乐舒反扣住她的手,将她压在墙上,讽刺地笑。 “我......我不是要打劫。”那女子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去。 “那你这是做什么?爷哪里得罪你了?”云乐舒喉间用力,使自己的声音多了几分粗犷。 那女子又用力扭了扭身体,说道,“我观察你好几日了,你分明就是个女的。” 云乐舒瞳孔微张,愕然道,“你观察我?你观察我作甚?” 云乐舒马上回顾起她这几日可有什么行为举止露出马脚引人发疑的,并没有啊,她自问自己足够谨慎,怎会被她轻易瞧了出来? “你放开我......”那女子被钳制得死死的,羞愧地咬了咬唇,只觉得自己没用。 云乐舒用力扭了扭她的手,恶狠狠威胁道,“说!为什么观察我?不说我便将你的手拗断。” 那女子呜呜哭了起来,不知是痛哭的还是被吓哭的,“我在梁记米铺掌柜那里看到了一个悬赏令,你的身形与那悬赏令上画着的女子实在太像了,你又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还常躲着人走,所以我一开始便注意到你了,若你真的是画像上那个女子,我便能凭此情报换得一两银子,若能将你捉住,又可再得一块黄金。” 她方才本想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