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点儿,这姓彭的,大概是陆琳的前夫家,陆琳说“老匹夫”,大约是她的前公爹,那这番狗拿耗子的行为就好解释了。“他们不会以为这个学堂是你的吧?”春雨忽然想到这里。 陆琳冷笑:“肯定是盯着我,见我成日待在学堂里,这才起了这下作心思。这就是读书人,哼!” 彭家人针对陆琳,却没想到春雨才是学堂的主人,当然,可能也无所谓谁是真正的学堂老板,毕竟只要学堂垮了,陆琳就得回到家里待着,彭士元也就有了和陆琳再接触的机会。春雨在这次事件里才是那个无辜受损失的倒霉鬼。 但是事已至此,春雨一介平民,也没什么法子和官府对着干,只能像东升说的那样,暂且忍耐,等陆晟回了京城再说。 可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吩咐了赵平顺几句,又让他带消息给平安和陆明,很快,春雨旗下的产业里,伙计们都在议论东家好心开学堂却被官府无理查封的事情。 这是舆论攻击,有用没用的,春雨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陆琳放心不下学堂里惊惶的学生和不安的先生,回家收拾了一下,又跟女儿交代了几句,干脆就搬到学堂去住着。春雨也不拦她,随她去了。 如意回来跟春雨禀告道:“姑娘,陆夫人身边的红穗姐姐跟我说的,那彭家人是听说陆大人生死未卜就同意和离,还把女儿都逐出了家谱,可是刚办完这些手续,陆大人就转危为安了,有了护驾救驾的功绩,彭家人当时就傻眼了。果然陆大人回京升了官,那彭家人就被人笑话有眼无珠,彭翰林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他们日子不好过,就反悔了?想让陆家姐姐再回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当那个大冤种?”春雨摇头,“岂不知‘初嫁从父母,再嫁从自身’?陆姐姐的爹爹给定的亲事,陆姐姐已经嫁过一次了,够了。” “正是这话,陆夫人自然是不肯的,陆大人也出面拒绝过,他们态度坚决,彭家人见这事情没得转圜,就起了坏心思。”如意说着,就气乎乎的攥拳头。 虽然不知道完整的事实,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这样,春雨也生气,可生气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个时候,官府的命令是谁都不能违抗的,没有什么申诉的地方——当然,权势可以改变这一切。 陆晟已经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可是公事在身,他出京大半年,察的是海防军事,这是军国大事,万万不能因私废公,务必要等所有事项完成才能回去,也只能让春雨她们先这么耗着。 好在对于京兆府尹来说,一个或者几个女子,开了一个专门教女孩子手艺的学堂,这并不是一个需要记在心里的大事,当时随口吩咐一声“叫人去看看给她们关了”也就罢了,接着就抛在脑后,没有继续盯着催问。春雨那边学堂大门紧闭,里头却还是课程继续。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我们不过是在一起学门手艺,就有官差前来阻挠,可是,越是这样,咱们越得长些志气,学几分真本事,自己养活自己,挺胸抬头的活着!”春雨毕竟不放心学堂,一大早过来看看,却在教室外面听到陆琳在给学生们训话。 很平常的几句话,春雨却觉得心中激荡,眼眶都有些热。她转身离开,没有打扰那些女孩子们。 想着许久没去糕点铺子了,春雨就叫钱有调转车头,去平安那边的铺子瞧瞧。 看见春雨,平安很高兴,笑着迎上来,可是想起学堂的事,又沉了脸:“东家,你让我哥捎的话我都明白了,这些日子许多老客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春雨点头:“辛苦你了。铺子里如何?” “挺好的,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