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亲已经过世,男方父母在堂。”
“女方兄弟们与她关系如何?是否迂腐?”
“关系甚好,不迂腐,不是读书人。”
“那还等什么,和离吧。”几番快问快答,春雨痛快给出了自己的咨询建议。
尽管陆晟对春雨的“不守规矩”已经有所认识,可是听到她的结论,还是有几分错愕:“这,不免太过草率吧?”
春雨摇头:“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是就您所言,遵父亲之命嫁到这样的人家,这位女子着实算不上幸运。夫妻不睦,家宅不和,夫家一家人吃着她的还要嫌弃她,只怕对她的女儿也带着算计,这日子过得太过憋屈了,对大人不好,对这小女娃也没有好处。既然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兄弟们又有很大可能会接纳她,那她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更好些的生活?忍辱负重吗?意义在哪?”
“所以如果你是她,你会和离?”陆晟问。
春雨没犹豫:“如果按您说的情况,我会。当然了,如果有别的顾忌,比如害怕影响女儿的名声,或者自己兄弟们的前程之类的,也许不会,但是自己过自己的总是可以的吧?嫁人又不是扶贫。”
陆晟虽然不知道“扶贫”这个词,不过不妨碍他理解了春雨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你竟是这般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情,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春雨摇头:“我这也是这么说说,真要面对事情的时候还是要具体分析。平民小户的还好,没那么多讲究,若是高门大户的,要考虑的事情总是要多一些,大约是不可能像我这样随心而为的。”
“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陆晟摇头,“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春雨后来想想,就觉得陆晟还是看低了她,怎么看怎么看,他说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亲姐姐陆琳,他不说自己这不也猜出来了。只不过他没提,她也就当闲话而已。偶尔想起来,却也觉得有些可惜,那么大气明丽的一个美人,虽然不是侯府千金了,可也是高门贵女,婚姻生活居然是这样的。
只是非亲非故,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去关心人家的私事,也就当作闲话,说说就罢了。倒是房东袁老太太询问她侯府近况的时候,她没有隐瞒,把陆旭陆河这对叔侄分别入狱的事情如实相告,也直言,现在府里事多,她并不方便进府里去,消息也无法递出来。
袁老太太知道其中利害,也没有强求去看看女儿,只是拜托春雨和彩云,如果有了侯府的消息,一定告诉她,两个姑娘自然是答应了。
已经是月底了,木匠铺子里小学徒跑来找春雨,说之前春雨让他们做的架子好了,春雨收摊之后推着小车去试过,果然手艺很好,师傅新做的部分完美的安装在了春雨的小车上,直接把小车的容量扩大了接近一倍,这样她一天就可以多备很多货,多卖一阵子了。当然,花费也不少,十几两银子呢。
“往后天就要一天天的短了,你多装这么多,起早贪黑的不安全啊。”彩云看春雨干劲十足的准备食材,就皱了眉。
春雨倒不觉得什么,嘴上还挂着笑意:“没事,我做得好吃,供不应求,不会拖到很晚的。”
彩云摇头:“你还学会吹牛了。”
“不是,我是仔细算过的,我有数。”春雨认真说,“我不像你,待在家里就能做活,做完了绣品就能拿银子,我是卖出去一个饼一串肉才能赚那几文钱,所以能多卖一个是一个,卖不掉就算了,能卖掉却不够卖的,那感觉太憋屈了。”
“你总是有道理的,”彩云说,“汪牙婆你还记得吗?我前日从绣庄回来碰见她了,她说这阵子要卖小宅子的人好像不少,价钱也合适呢,你要不要?”
这个话题春雨有兴趣:“多少银子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