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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月(2 / 4)

像是完全看不见,竟还替旁人教她识字?

渡边的手也握着分寸,方才只是试探,见盛武杰一脸的春风和煦,便立刻得寸进尺,蒜瓣似的手指直接往盼儿圆润的地方招呼。

盼儿倒吸一口冷气,缩到了蒲团角上,不可置信地瞪着盛武杰。

他们分明刚才还在......她的身体甚至还能记得他的形状和滚烫,这才过了多久,他就这样把她送给别人,像是......

像是妓子一样。

盛武杰的眼睛里,仍旧找不到一丝情绪,甚至在与渡边眼神交汇之时,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言盼儿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渡边看见言盼儿脸上没有乐意的神情,便也没有强求,只是抚摸,偶尔再给盼儿灌一杯清酒,闻闻她身上的香味。

渡边若是要召|妓,自可以去更全的地方,不需要眼巴巴地跑来这 “大观园”里。既然来到盛家的地盘,自然是来冲着盛武杰的。渡边说: “满清最后那位皇帝,前些日子被赶出了紫禁城,想必武杰先生早就听说了。”

盛武杰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此事,武杰先生是如何看待的?”渡边夹起鱼生,沾了山葵,塞进嘴里。

盛武杰整理自己西装的袖口,回道: “世界变了,大势所趋罢了,我一介平民如何看待,不重要。”

“大势所趋。”渡边拿起尖头筷子,在淡酱油里轻轻地点了两下,屋里三味线的琴声随之戛然而止,整个屋子瞬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渡边放开了搭在盼儿腰上的手,往前一凑,眼睛盯着盛武杰道: “武杰先生这个词用得很好。那你知道眼下,还有什么事情,是大势所趋吗?”

话里有话的架势,似是想要套盛武杰的话,又或许是要盛武杰给一个态度。

盛武杰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清酒杯口画圈,抬眼朝渡边说: “强者就是大势。”

渡边笑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盛先生,你应该改名,叫盛俊杰才好!”

名字都被人改了,盛武杰也不恼,举杯,言简意骇: “只论强弱,不论是非,这便是大势。”

“说得好!”整桌人在渡边的带领下,共同举杯,小台上的三味线琴声再次响起,还多添了两位舞扇子的艺伎。

屋内的空气再度回暖,只有言盼儿一个人手脚冰冷。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成亲当日,新郎为何不来,为何全府上下,连个迎亲的人都没有,再比如盛武杰为何偏偏会在今晚来找她,他又为何方才在床上是那一副愠怒的眼神...

…原来他只当她是个妓子,买回家来,准备送给别人的妓子,他从来没有打算把她当作盛家人,至于他方才担心她鞋子太小,也不过是害怕她扭了脚,就无法陪客人跳舞而已。

在醉眼迷离的宾客之间,言盼儿望向盛武杰,他不知什么时候理好了自己散乱的短发,现下背头梳得整整齐齐,西装领带系得严丝合缝,与邻座侃侃而谈,时而微笑,时而严肃,全身上下透露着如鱼得水般的自在,浑然不觉言盼儿带刺的眼神。

仰头饮酒之际,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与言盼儿重合,而后又落落大方地看向别处,仿佛他望见的不过是这房中的一把椅子,一张古琴,只是一个物件,而不是他新娶的姨娘,不是刚刚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女人,仿佛他与她并无瓜葛,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言盼儿想到了之前住过的马厩,也许那便是盛武杰无言的隐喻,就算她如今从斗室里搬出来,也千万不能忘记自己入府的身份。

酒过三巡,渡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要拉言盼儿的手,邀她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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