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高月撞了个正着。
“纪行之!”高月叫住了他。
他一停,身后的成双没头没脑地便撞到了纪行之的背上,手里提着的野鸡、野兔差点掉下来。
“你看谁来了?”高月继续说道。
见此情状,夏如苏忙起身,恭谨地行了个礼。
纪行之站在门外,也客气地欠了欠身。
正无言相对之际,浸云注意到了成双手里的牲畜,迎到成双身边笑道:“纪大人今天收获颇丰呢!”
“可不是,公子方才急着回来,就是怕你们已经先用了晚饭。正准备到小厨房给你们露一手。”成双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公子厨艺可好了,烧得一手好菜。”
“那可不行,哪有夫君下厨,妻子却偷懒耍滑的道理。成双你帮我拿到后厨,让我来处理。”
高月说着便起身,压着夏如苏的肩膀,将她按回了榻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一番话,让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诗云二人都愣住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大小姐,哪里会做饭?便是吃饭,也只需张张嘴,便有人送入口中的。
但是高月使着眼色,左右推搡着,便也就只能随她一起去后厨了。
“夫君~”
纪行之心头一颤。
高月回头,冲他笑道:“你陪一下如苏,我去去便来。”
一句话,说得纪行之脸色骤变,眉头紧蹙起来。
好在里头也不止夏如苏一人,还有她的丫鬟在旁边,太过推脱反倒显得他们真的有些什么一样,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去。
见他迈着步子进来,夏如苏又起身行礼。
纪行之甩了甩衣摆,坐到了高月方才的位子上,拿起她方才用的漆耳杯,倒了杯酒,正欲举起来喝了,又想到高月一向对他用她的东西介怀,便顿在了空中。
但夏如苏在对面吊着眼、抿着嘴看着,便仰脖喝了。
“表哥近日可好?”她低着头小口地饮酒,见纪行之不言语,便主动打破尴尬。
“挺好。”纪行之抬起头来瞅了她一眼。
除了喝酒、挠头、看房梁、点头,便不知该做些、说些什么了。
他算她哪门子的表哥,不过是昔日纪老爷在时,带他见过夏如苏的母亲几面,才与她相识。
纪芙虽有个正妻的身份,但在夏家一直不受待见。
夏家地位尊荣,“屈尊”娶商人之女也是为了钱财。从来就没正眼瞧过纪家,哪怕纪家最鼎盛时,一度跻身皇商之首,也未能让夏崇对她改观。
儿时,纪芙便时不时带着夏如苏回纪府“休养”,名义上说是为了养病,实则是受了宠妾灭妻的委屈。
纪行之只比她年长几岁,她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抓着大人的裙裾,躲在后头看他练剑。
等她年长些,开始读书认字、弹琴刺绣,再来时,便只是坐在廊下,边看他练剑,边默默地看书。
夏如苏乖巧,安静,教养很好,他也算不上讨厌,但也知道身份有如云泥,从未妄想高攀。
三年前,夏如苏突然哭着来找他,告诉他等她及笄,便要被夏崇许给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公子顾成风,那人虽爵位傍身,但已是外室成群,她不愿。
他想起儿时,她坐在树荫下看他练剑的情分,心一横,便将那顾成风打了一顿,还警告他不许打夏如苏的主意。结果事情闹大了,挨了纪老爷几日毒打。
自此以后,纪芙再也不带她回纪府,也不再许她见他了。
他也不明白那日夏如苏为何突然来找他,抹着眼泪跟他说拜别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