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步不止一步,从“慢慢改”,到“别具一格”,他是一退再退。不为别的,就为他现在被甄海星撩拨得谈不了条件。他能说什么?说你不改的话,别碰我?问题是现在他做不到不碰她。
俗话说,敌人像弹簧。
当沅来一退再退,甄海星距离胜利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拨开她最后一层的搭扣时,她埋首在他的肩颈处,一声叹息:“哎,还真是累了。”
沅来的动作停下来——在他可控范围内的动作通通停下来,毕竟甄海星这一句便是在开始前喊了停。只是,他的身体有不可控的部分。跨坐在他腿上的甄海星能直接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忍俊不禁,一口气甜丝丝地呼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更难忍的同时,也识破了她。
她是故意的。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她便故意要在这样一个时刻喊停。
要折磨他。
甄海星将外套一披,其余的衣物一把抓,临了临了,还“蹭”着沅来下了车,若无其事地要离开这个车库,尽管她晕乎乎地绕了半圈,才找到电梯,但的确是这一回合的赢家。
沅来在穿回T恤时笑了笑,这笔帐,他迟早和甄海星算——连本带利地算。
“快啊!”甄海星在电梯里催促了沅来一句。
沅来不疾不徐地跟过去,手里提着甄海星落下的一只乐福鞋。
对,甄海星的若无其事是连落下一只鞋都没察觉,光着一只脚,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半天。沅来弯下腰,将鞋摆放在甄海星的脚边。电梯关了门,上行。甄海星扬着下巴,在穿鞋的过程中打了个晃,沅来伸手,给她扶。她扶他的同时,给了他一个交代:“这就是你不想见我的代价。”
她不管他为什么不想见她,只要他不想见她、躲她,还这样“狡兔三窟”,就不行。
行。
暂时,沅来不跟甄海星斤斤计较,她说什么都行。
电梯来到二楼,沅来带甄海星去了客房。
甄海星环视。这里的一切和他们的家截然不同,不像家中的东拼西凑,这里规规整整得和酒店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家中的每一样都是沅来自己的选择,包括甄海星这个老婆。这里是石坚代劳。
“我在隔壁。”沅来这句话就是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