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房间。
什么都没做,但也恰恰因为什么都没做,她光是一个忍字就精疲力尽了,用最后一丝丝力气对沅来说悄悄话:“我有点怕。”
“怕什么?”
“我也说不清。”
“试试看。”他将她平放在床中央,扯了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坐在床边,给她安全感。
安全感这东西,有时候越亲密越好,也有时候要拉开一点点距离。
甄海星双手揪着被子:“我有点怕……好的都是暂时的。”
她曾想过,只要不怕失去,就不怕得到。
眼前的一切、家、沅来,和他对她的偏爱,只要不怕失去,她就敢趾高气昂地拥有。真的得到了,才发现理论只是理论,是纸上谈兵,才发现怕失去的战战兢兢无孔不入。没有人能一辈子住在山顶,不是吗?别说什么下山的路上也别有一番风景,没有,下山的路上只有怅然若失。
“我不好。”沅来看甄海星的眼神中不带□□。
难为他明知道被子下的她几乎不着寸缕,还能不带□□,只因为有的话要从正人君子的口中说出来,才有说服力,尽管她说她不喜欢正人君子……
甄海星不懂。
沅来掰开了,揉碎了,慢慢给她讲:“你说好的都是暂时的,也许,但我不好,我有一身的缺点。”
“比如?”
“我除了工作,别无所长。”
“这倒也不算缺点。”
“我冷漠。”
“冷漠?”
“对你除外。”
“还有吗?”
“我不会开导人。”
甄海星忍俊不禁:“没有人比你更会了。”
隔着被子,沅来用手握了握甄海星的肩头:“你只要记住我有一身的缺点,我不好,就可以了。好的都是暂时的,不好的你甩都甩不掉。还有,你下午问我曲宴的事,我说回家再说。你知道为什么要回家再说吗?”
“为什么?”
沅来躺下,隔着被子拥抱甄海星:“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她至今只爱我哥一人,但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介入我们之间,为了不失去我这个同盟。”
甄海星窝进沅来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说完了?”
“说完了。”
她知道,曲宴比尹果儿的“分量”重得多。若是尹果儿来犯,沅来对尹果儿不会心慈手软,到头来,也许她还得顾念着姐妹一场,帮尹果儿求求情。但曲宴不一样。曲宴是沅年最亲爱的爱人,沅年是沅来最亲爱的哥哥,有着这一层关系,沅来对曲宴不可能不手下留情。
她知道,沅来说不敢保证,不是不敢保证曲宴会不会介入,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曲宴已经介入了。
他不敢保证的是他,赢是一定要赢的,但要怎么赢……
“我还是不懂,”甄海星被困扰着,却昏昏欲睡,“明摆着的事,几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只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事,为什么要回家再说?”
沅来将甄海星连同被子收了收紧:“以后,你是,我也是,外面有天大的事,我们回家再说,回到家,你会懂,我也会懂,没有什么事比这个家更大。”
对此,甄海星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认同。
若不是在这个家里,她怎么会一边被曲宴困扰着,一边昏昏欲睡?
若是在旅馆里,她说不准多患得患失……
沅来说去拿甄海星的枕头,一抽身,甄海星受惊,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他:“我们睡一个,不行吗?”
不想让他走。
就算只是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