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承受少次离别,至少短短的两次就让宁一卿感到筋疲力竭。 这两次离别,也让她充分见识到自己的浅薄,只有尝过快乐再失去,才知道有痛。 “有事可以找我,像朋友那样聊聊就好,我都有空,”她再次说,“记得要想我。” “好,”洛悬回答得很快,似乎怕自己会为不忍心而变卦。 不该再有说了,否则这场离别会完了。宁一卿最后上,替洛悬撩了撩微卷的额发,最后细细端详这张轻倔强的精致面容。 果然,她是很贪心的,想到的都是她们的八十岁。街头那盏路灯孤伶伶的,不知在笑谁愚笨还贪婪。 恼人的秋风下,她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说不清到底有有人回头。 ** 这一的秋天结束得猝不及防,初冬的十一月路边的行道树就枯黄了一半。 鬼斧奖的比赛,定在明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艺术馆里的紧张气氛一天比一天足,除了洛悬也还有其他几位木雕师在一起准备这次的参赛作品。 工作间里,简几禾认认真真看完《刻痕》那部电影,冲过来找洛悬,本来是为了讨有关洛悬给主角雕刻木雕的隐喻。 然而,聊着聊着,简几禾就感叹起来: “虽然木雕师和富家大小姐的爱情有不伦,可不得不说真的很凄。我看电影的时候,中途哭了好几场。” 电影里的两人,在短短几个月里相识、相许、相爱、各自结婚,离婚和好、再分开、再不顾一切地复合私奔,最后死别。光影里的角色刻骨铭心,屏幕的看客唏嘘感叹。 “是吗?还抽空看了电影?”洛悬神情倦怠,恹恹的。 她单手玩转着刻刀,微小快速的旋转发出轻轻的嗡声,反射出烈火般的光芒。 “嗯,我和朋友一起去看的,本来还想约,但那天好像有事。” 洛悬将手下的白纸机械地划开,再划开,变成一条条大小差不的带子,“我不怎么喜欢出去看电影。” “哦,这样啊,”简几禾迟疑地回应,还是决定继续和洛悬聊下去,“其实,电影剧情上我不太相信她们各自结婚后还会离婚,然后再不顾一切跟对方远走他乡。” 简几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引得这几天都神色阴郁颓丧的洛悬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洛悬面无表情地问。 “小崖,相信破镜圆的爱情?” 此刻洛悬的笑与平时很不一样,不是那种游离世又不得不应付世俗时的勉强笑容,而是一种明亮的、温柔的、释然的笑,如同在回忆和怀念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已成定局,无可挽回,但又十分妙。 于是,只好这样笃定清澈地笑着说:“我相信。” “可是我想不通,碎了的镜子,怎么可能再拼好。就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原来的样子,那要来又有什么用?” “20岁相遇的时候,只知道浪漫。可浪漫这两个字的偏旁,都是三点水,会把人淹死,以相逢恨早。”洛悬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野火,她语速很快,像高烧病人一样低落又亢奋,“但爱不应该只存在于两个的对望凝视之间,她们私奔后将目光共同投向在,互相提携共同进退,以我相信她们的爱。” “小崖……” “不好意思,”洛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了一通什么混乱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