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吃饭,一年种下去五亩地的水稻,能有两三亩收得回来就算是不错了,一亩地就打个一两石的稻谷,能做的甚?” “明天我就去买两头牛,再雇几个人,把田垄都铲掉,土地整平了,再修一条水渠从河里面引水的,这个老张家和田瘌痢头家壮丁多,留下当长工,其他的佃户都赶走.” 李家一共二十户的佃户。 大部分都欠了李家的高利贷。 娶妻生子,红事白事。 都得花钱。 这佃户能有什么钱,只能找地主老财借呗。 利息当然是很高的。 但是那只是名义上的高利贷。 实际上借出去的这些钱也不指望能还的上——当然了,如果利息不高的话是可能还的上的。 三十年的房贷都能还的上。 何况是这个。 大部分都是每年还利息,到最后还的利息都超过本金了,这本金还一分钱没还呢。 所以一般来说。 地主借给佃户的高利贷都是用来拿捏佃农的。 由于大家都在同一个村子里面的,剥削都有底线——底线就是不能让佃户们都饿死。 可以饿死一两户。 但要是都饿死了。 谁来种地倒是另说。 狗急了还跳墙呢。 二十户佃户谁敢保证不出个一拍两散的,到时候人家逼急了拼命了,李家这种小家小户肯定是兜不住的——别说李家了,那些更大的豪户怕是都兜不住。 不过现在。 大明朝廷的两项政策却让李忠仁突破了那个底线。 第一就是三十岁以上不能考试科举的限制,让李忠仁放弃了读书了,从读书人,变成地主老财。 身份上的转变让李忠仁的人生目标从当官变成了种地发家。 第二就是大明对东北、南洋的开发,又给了那些赤贫的农民最后的活路,犯不着拼命。 这两条。 就让李忠仁完成了身份上的转变。 从士绅地主阶级,演变成为了农业资本家——使用雇佣劳动力去经营土地和农业,和租佃制下的农业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资本家么。 当然是从头到脚,身体上的每一寸血肉毛发,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你能指望资本家在进行原始积累的时候成为大善人? 这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哪一个在原始积累的时候,手头上没有血淋淋的尸骨。 不管是本国的底层,还是殖民地的土著。 血淋淋的原始积累,事实上就是建立在血与泪上面的。 广州,道桦大学。 挂着“中华奋进会”牌子的教室内。 几名穿着“道桦装”,还把头发剃成大明陆军标准发型圆寸头的年轻人正聚在一起议论着。 “仲因,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兰详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咱们这边刚准备办,那里就办起来了?” 在说话的年轻人脸色有些难看。 他旁边的另外另个年轻人脸色也有些低沉。 “查清楚了,那个兰详,是吴望海和吴信中两个人办的。” “原来是这两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