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之后, 天气迅速冷了下来,仿佛秋 。 距离贺云琛护送回鹄的送亲 了,若是不出意外,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抵京。 冬天对将士们来说,除了冷, 倒是有一个好处, 减半。 入冬白昼变短, 往往吃了午饭没多久天就黑了, 操练 个时辰变成了一天两个时辰。 午将士们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 但下午结束操练后就要轮流漠金山砍柴去。 因为今年营帐里没有垒炕,取暖主要靠火盆, 是需要在大雪降下来备足够的木炭和柴火。 好在漠金山很大, 尚处于原始森林的状态,粗壮的树木多不胜数, 一路延绵出百里,木柴资源十分丰富, 运气好的话还能猎到点狍山鸡什么的打打牙祭。 当然了, 谁猎到的归谁, 自己烤着吃, 也拿去火头营给点钱让火头军帮忙做成菜。 武将们也不拘着将士们, 冬日里看不到什么生机, 天色也一直灰蒙蒙的, 若是再不来点事放松放松,容易把人憋坏了。 是轮到当天去砍柴的将士们心情很不错,哪怕打不到猎物, 能去山里玩一圈也是很令人期待的。 将士们赶着牛车到了山脚下,提着斧头柴刀什么的爬山, 挑选耐烧的树作为木炭的原料。 经过近两个月的修养,伤兵营正式闭营,伤势不重的伤兵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大营,落下残疾的士兵在领取了抚恤金后,有几条路选择。 要么去火头营,要么去喂牛喂马,要么去给将士们做衣服做鞋,要么卸甲归田,若是家人已经不在了的,去边城贺家的庄铺里谋生。 总之,贺家军的伤兵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而经过将士们一个多月勤勤恳恳地辛勤劳作,漠金山脚下那一大片荒地被开垦了出来种了作物。 再经过大家的细心呵护,菜苗们长势很好,尤其是白菜萝卜,嫩洋洋绿油油的,看着喜人很。 而冬小麦长慢很多,不过也保持着良好的生长状态,没有被冻死也没有被大风吹飞种。 于是乎,江婷近了闲,一天里至有半天时间是空着的,没事儿的时候她也喜欢跟着砍柴的人山。 冬天的漠金山一片枯黄,地是厚厚的落叶,脚踩去软绵绵的,一不注意还能踩滑了来个林间漂移,那从山脚下往山顶方向,绵延出了一条硬生生被人踩出来的路。 有将士兴奋:“今年比去年暖和多了,我记去年这时候,门口的雪盖到脚脖了,我们那营帐睡到半夜被雪压塌了……诶,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半夜爬起来哆哆嗦嗦刨雪呗,后来下大雪的晚不敢睡死了,怕被埋雪里冻死,就每天晚留一个人守夜,隔一两个时辰出去铲把营帐顶的雪给刨下来。” 有兵好奇问:“北边真有那么冷吗?我老家就往南一百多里,大的雪也就把鸡棚压塌了。” 老兵想起去年的光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啊,的边关在北边,没有漠金山挡着南下的寒风,那纯属是拿命去抗冻,遇见风大的天儿,一觉醒来屋顶被刮没了,遇见大雪,雪能埋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