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你有什么动机去做这件事?” 文鸳眼底缀泪:“十年前南渡的时候,宫眷和护送卫兵曾被冲散过一段时间,祝昭仪为了在胡人手中救下年幼的七皇子,让奴以性命去引开胡人。”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自己胸口的衣衫。 一个牙印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面,像是陈年旧伤,深得无法抹去。 文鸳不堪耻辱的说:“奴的确不辱使命,为祝昭仪和七皇子引开了胡人,却被胡人玷污。奴为何不可以恨?” 沈灼捏白了手,呼吸深且长。 那时的他不过六岁,隐约有过这样的记忆。 可脑海里的文姨,慈爱又痛苦的亲吻着他的额头,不停的告诉他没事。 那种感情,绝不是仇恨。 为何……? 为何……? 不光沈灼想要问,桓月檀也想要问。 文鸳却不敢同任何一人对视,眼神闪烁不安,身体紧绷得近乎一块铁。 然而她的出现,到底承担起了一切罪名,将桓月檀干净的摘出去了。 “既然如此,是否……叶听霜也是文鸳的同伙?” “叶听霜本就是罪臣之后,自然是从根子上就坏了!” “诸位别争了,还是好生盘问文鸳一番吧!” 猜想一旦开始,便难以遏止了。 桓月檀诧异至极,没想到这样都能翻盘,真是天助! 京兆尹王垚突然开口:“这个黄门,是太子送过去的,或许桓夫人真不知情,知情的而是……” 沈灼中毒之事总要有人挡下,且只能在她、太子、叶听霜和文鸳三方之中选择。 桓月檀的大脑变得空白,很快明白了这一点。 不不不,不能牵扯到太子。 原以为的转机,却变成了一柄直指太子的利剑。 文鸳不是在救她,而是为了攀扯出更大的那条鱼! 桓月檀厉声道:“我知晓你是念在我收留了你,故意要为我分担罪名,是与不是!?” 文鸳惊恐摇头,忠义两难,抄录药方的是她,想要保护桓月檀的也是她。 早在桓月檀陷入艰难处境的时候,她便后悔了! 不该答应侄儿叶听霜! 文鸳:“不,不是这样的,我……” 她猛地看向了叶听霜,才发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如此自焚般的算计,也要让叶家的事情重新浮现水面吗? 襄郡饥荒,叶家办事不力而获罪。 叶文鸳只是外室所出,自幼入宫,根本没有任何要为家族牺牲一切的观念,她只想所有人都安然无事。 文鸳失声喊道:“跟所有人都没关系,只跟奴一个人有关!!” 可她所有的申辩都已无用了。 沈灼的心脏不停下沉,终于明白了过来—— 恐怕在最初的时候,他就想错了叶听霜。 叶听霜不是被牵连的人,就是布局的人! ——那你就死吧。 沈灼的眼瞳里迸发出了杀意,要舍弃一切的孤注一掷和疯狂。 他在这场殿审里没有打算收拾太子,比起老师的军马案,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力挽狂澜,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