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一人。 任何人,阻碍他救下老师,都应该死! 用叶听霜的命,去换一箭双雕,同时牵扯出老师的军马案和太子! 沈灼立即改变了策略:“文鸳之言不可信!凭她一人又如何让王鼎惊恐自尽?恐怕是叶听霜还有暗中勾结之人!请父皇明察!” 京兆尹王垚也随声附和:“请陛下明察!” 王家一系见家主行动,纷纷跳了出来:“请陛下明察!” 细小之声逐渐汇聚,形成了滔天之势。 晋宣帝的眉头越拧越紧,没想到他只不过试探做的一个鱼钩,却把平衡的朝堂搅动成了这副田地。 晋宣帝的杀心渐起,哪怕杀了这个黄门,也不能让他给太子染上污点。 他推开案几,起身朝前踏了一步:“你……” 正当此时,一名羽林军侍卫突然着急进入赤乌殿。 他一身厚重铠胄,大步走来时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晋宣帝按捺着杀意:“何事?” 侍卫薛才瑾迟疑道:“禀陛下,臣知晓打扰殿审乃是死罪,但方才发生了一件事,臣不知是否需要禀明……” 他瞧着晋宣帝并未打断,便望向了沈灼,“长乾宫宫人万喜死了。” 沈灼本在权衡最大利益,赫然听到了这个消息,猛地望向了他。 久久的死寂。 这一刻连呼吸也被剥夺,唯有一口浊气压在沈灼的心口,迟迟不肯散去。 沈灼止不住冲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薛才瑾吓了一跳,这才说起:“臣等是在方才发现的,万喜约莫是在殿审刚开始的时候投井自尽的,尸体还摆放在事发之地。” 沈灼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咳得剧烈,竟吐出了一口血。 原本想让万喜活下去,到头来他却仍是死于非命。 众人初听长乾宫宫人身亡,还以为跟殿审相关,哪知道七皇子如此反应,反倒教他们不知如何判断了。 鲜血染红了沈灼的指节,他死死的捂着嘴唇,用力得快要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指印。 沈灼方才逼迫的气势全消,恢复到了孱弱无力的模样。 哪怕是针锋相对的太子和沈倦,此刻也不禁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竟病得这样重。 晋宣帝头疼的摆了摆手:“徐医,帮小七看看。” 殿审暂时中断,太医将沈灼带入偏殿。 殿内被炭火熏得温暖,可再怎么温暖,也逼不走身体的湿寒之气。 空气死寂而寒冷,沈灼又捧着滚烫的手炉,身体却依旧在发抖。 沈灼的唇角是殷红血痕,并不想太医诊治:“徐医,本殿下无事,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徐太医担忧的说:“殿下,您今日强撑病体前来殿审,臣已警告过您,现在若是再不医治……” 沈灼摇了摇头,目光却放到了外面。 徐太医叹了一口气,猜到了他的想法,郑重的辑礼道:“遵命。” 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天空堆积的黑暗比往日更深,宛若一池脏污沼泽。 它们以倾盆磅礴之势,像是要把憋足了一个冬日的劲儿都给用完。 沈灼头重脚轻的站起身。 咿呀—— 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