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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2 / 9)

局促不安的蜷缩着身体,凌乱发枯的发丝沾染了血污,因为受刑衣衫也有破损,断口处全是线头。

仅在沈倦手中被折磨了几日,她已苍老宛若老妪。

文鸳:“殿下不必这样叫奴,奴担当不起。”

殿审时,她为保新主,污蔑旧主,也绝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沈灼越是打量,她便越是窘促。

她不敢看沈灼,生怕看上一眼,自己便要动摇。

小主人应该狠狠的罚她,就像太子和六皇子的所作所为。

那也是她活该。

或者说那样才好,那样才是她所求,唯有如此,她才能坚定内心所想。

文鸳故意激道:“小殿下也不必摆出什么叙旧的样子,何其可笑!?早在南迁时,奴为你们母子引开胡人,又被胡人玷污后,奴欠你们母子的恩情便已经还了!”

沈灼沉默不语,只是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薄衣,披在了衣衫不整的文鸳身上。

“文姨既然在意,应当不喜欢被人看到伤疤吧?”

“披上吧。”

冷香扑鼻。

文鸳当即愣在原地,曾无比熟悉的气味,这是祝昭仪惯用的香料啊。

她终于克制不住的朝上望了一眼,却见小殿下身披一段月华,若不看脸上恐怖的瘢痕,便如踏月而来的仙灵一般,任何污浊都不能落在他的身上。

文鸳仿佛被灼烧了一般,想看又不敢再看。

人人都说小殿下被宠得恶毒,可没人注意到她的窘迫,却被小殿下注意到了。

文鸳眼眶酸胀,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就是因为容貌被毁,在崇尚风骨和容貌的晋朝,小殿下便受到了数不清的轻蔑和嘲笑。

以祝聆歌和祝熙之姐弟妖孽的长相,他本该是最出众的皇子。

尤其是祝熙之。

文鸳喃喃道:“眼睛……真像……”

沈灼没有听清:“什么?”

文鸳顿时醒神,恢复了平静。

她双手收拢了衣衫,苦涩的说:“殿下何必在奴身上花功夫?奴断不可能指认桓夫人。”

“是桓美人。”

夏乐忍不住纠正。

早在殿审之后,桓夫人便已经失势,宫内谁人不知?

哪怕桓月檀是十一皇子沈铭的生母,但十一皇子就是个随风倒的药罐子,十日有九日都缠绵病榻,病危了不知多少次。

连太医都下了最后死碟,说十一皇子活不过三个月。

宫内人人称呼沈灼为小殿下,却不称呼真正的十一皇子为小殿下,便连太子和今上都故意如此,可见十一皇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哪怕利用十一皇子,桓月檀也无法让今上回转心意,更加无法重新执掌后宫。

文鸳一时语塞,又苍白着脸色不再言语。

沈灼:“今日不谈那些。”

文鸳讥道:“那小殿下想谈什么?奴只剩这点用处了,不是吗?”

“我近来终于忆起了我母亲的样子,可她总在逃,像是被驱赶的牛羊。人人都说父皇爱重我的母亲,可她为何不笑?”

沈灼长睫轻颤,像是雨夜之下,被打湿翅膀的凄美乌蝶,“文姨,你不是问我想同你谈什么吗?现在宫里能同我谈阿娘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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