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块皮都不能要了,城里搜查得紧,找人做几个假的去晃眼,你脖子上的伤没养好就别出门了。”
“那苏家?”
那人眯着眼睛微微抬起下巴,老谋深算道:“鸿胪寺卿生意做得广,用不着我们去处理,有得是人让他儿子闭嘴。”
“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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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吊死了就死了呗,我去过一次就得次次去啊。”秦休丧着脸,起个大早趁着天没亮准备上点着稀稀拉拉鬼火的街上寻点吃食,刚揣好东西准备回去吃完再睡个回笼觉,就又被拉走了,是今年刚从定州府提上来的女捕快李芜荑。
“最近这疫病,城里生病、生活困难的人上吊的多了,都忙不过来,但凡听着像自缢的,六扇门剩的成天闲着的那些个人把有妻有子有老母亲的人理由都找遍了,只要不是死个大胖子或者出手阔绰的人家,他们能一窝蜂去挤个排场,哪怕去看个尸体都不愿意去,怕沾晦气。”李芜荑一边快步走一边说,“这仵作根本忙不过来,既熟悉那户人家又能去帮上点忙的就只剩你了。”
“大早上的还困着呢。”秦休边走边打哈欠,“这可不是巡街,我都借调走了又来,这另外算钱吗?”
: “算算算,条子都写好了,我哪次不是找账房当天结算的。”六扇门杂役不是时刻都干活,如未上工又需要杂役,捕快需得先从从账房处领个条子,去拿杂役的腰牌再自己去找人。
“也是,你又不是赖账的。”一些捕快则会压榨杂役,干完活还了腰牌则背着人自己去账房领了钱,却不给跟着跑腿的杂役。
“到了。”
直到到了齐府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秦休才把东西吃完,看着府里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往外瞧,后又听着府里突然传出来的哭丧声,过了好一会儿顺了顺胸口,“挺有把子力气的,能传这么远,人来了说嚎就嚎,哭这么久了也不说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