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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站在正在揉面生闷气的裴应阑面前,她已经跺着脚走了好几个来回了,“你怎么不理我!我在这儿晃来晃去的你看不见是瞎子吗?”
没什么好理的,裴应阑心想,他又说:“京城有人来接你,行李也都给你放好了,不回去还想做什么?”过了一会儿还不说话,裴应阑抬眼一看,陆离脸都憋红了。他把人拉近翻转过去,按住背后的穴位:“憋气?我告诉你这招不管用了。”
裴应阑不明就里地看着陆离从蒸笼里拿出一个被蒸得十分噎人的芋头猛啃,“你不知道喝水吗?”
陆离把芋头使劲儿往下咽,空出的手又去抢醒在一旁的生面团,直往嘴里塞。
裴应阑气得抄起几根筷子就往陆离嘴里捅,“发疯没用,你幼不幼稚?又想做什么?”
觉得自己十分狼狈样子的不是很好看的陆离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你娶我。”
裴应阑没说话,拧了张湿帕子给陆离擦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你年纪还小,等再长大些想清楚了再……”
“我想清楚了,你现在就娶我。”陆离没去扯袖子,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锦衣卫名声不好。”
陆离讨好地说:“不好就不好呗,别人都怕都忌惮就没人欺负我了。”
裴应阑被气笑了:“你虽然没有到处露过脸,但京中不少人认识你那张像极了某个人的脸,谁敢欺负你,我就是个千户,配不上你。”
“你什么意思。”陆离问。
裴应阑把话挑明:“没什么意思,你可能更喜欢这张脸带给你的被人误认为的身份,先是不认陆家现在又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刘府,你是刘家的人,连那条街你都不去,连个像样的理由哪怕撒个慌说害怕都不行,就是直白地讨厌厌恶。”
“不娶就不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想嫁呢!”陆离胸口剧烈起伏着,“我才不要当孝子贤孙!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京城,还得装成个孝子贤孙样就是有病!”
“那你的‘好日子’是指什么?见不得光天天收破烂的盗墓贼?还是整日饮血围猎尸人?哪个像个正常人?”眼看着人又要发作起来,裴应阑威胁:“憋回去不许哭!”
等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又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但你这回又想达到什么目的?你是不是就只有利用?你跑出京城没那么容易吧?这回又想利用我给你挡什么?”
“我会娶你,但不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想清楚的时候。”见人不动,直接把人抱到萧府外等着的马车上坐着,“以后除了生病,你没想清楚之前我不会再管你了,好自为之吧,京城派人来接你就回去,我去完江州还有别的公务,不方便带你。”说完头也不回就进了萧府大门。
陆离也跪着爬进去一通乱砸,等马车行驶一段路后到了湖边,陆离掀开帘布把东西一扔:谁要长命百岁,这张脸有什么不好的。
“秦姑娘,还是说应该叫你陆姑娘?”领头的那名年轻男子说道,“一回嫁不了还有二回呢,除了你,陛下不会让他娶别人的。”
把裴应阑给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水里一扔,对那人说:“我不想嫁人了,要让我演什么。”
“你可太容易跑了,这翅膀呢早晚都得修剪修剪,你得想清楚既然选了就得有个心理准备,露个脸可不是什么轻轻松松的事情……这事儿还是得等到裴千户回京再演,”那人顿了顿,“北镇抚使的位置一直空缺着,南、北镇府使可不能同时有,陛下并不想为难裴家,这样陛下也好放心陆家在边城、在别的地方围猎尸人,再说了她们也还下斗吧。”
“我就愿意被为难吗?裴应阑就在那儿你去弄他啊!”陆离探出窗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