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灯亮影影绰绰。辽原单腿撑地,握着生理盐水含漱三十秒,宋弥新站在车旁,看着他漱净血丝,还是心疼他脸上的伤。 “还疼么?” 眼睫上撩,压出一道锋利褶皱,他挑了挑眉,问道:“你心疼了?” “废话真多,问你疼不疼。” “疼,”辽原懒懒向后一靠,蜷腿缩回车厢,一把攥住宋弥新的手腕扯进来,随后,扣上车门一关,眼神咬定她,“特别疼,疼的我快要死了。” 宋弥新绷紧下颌,就不该多此一问。 “我回答你了,”辽原捻着她的耳垂揉,软嘟嘟的,透着淡粉,他折腰逼近,眼皮上抬,压出一道锋利褶皱,“宋医生是医生,医生治疗病患应该会关注患者的心理健康吧?比如,哄一哄?” “你说的那个,是临终关怀。” 声淡,情绪也淡。 辽原一怔,低低的笑音震出,他缓了缓笑,嗓音有点哑:“真不哄我啊?” 上扬的声调像一个软软的小勾子,让她不由得心软,宋弥新叹气,倾身俯近,小手放在他的后颈,半垂着眼睫轻轻吹了吹,嗓音是难得的温柔:“痛痛飞。” 微弱的气流拂在脸周,卷翘浓密的睫轻轻摇动,饱满的唇翘起嘟着,她神情专注地在做一件事。 哄他。 心口鼓噪,眼皮上方褶起的那道利痕消失,他垂睫,低头寻着她的唇压上,宋弥新怔住,睁着眼看他,水光湿漉的狐狸眼,瞳仁是纯粹的漆黑。 唇瓣相贴的触感柔润,上唇压着她的下唇,牙齿衔着她的唇肉缓缓磨咬,力道很轻,舌尖润湿她的嘴唇,水色潋滟旖旎,他抻直微蜷的腰肌,指腹捻了一下她被亲湿润的唇,触感柔腻,说道:“现在不疼了,不出意外,我还能再活五百年,出意外的话,一百年。” 宋弥新麻了,张嘴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说道:“不出意外你也活不了五百年。” “怎么爱咬人?”辽原轻嘶一声,“今天让你咬两下了,你是小猫么?那么爱咬人。” “不是小猫,”宋弥新纠正他,“是大猫。” “明白了,”手指点了点她的耳垂,似在打节拍,“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眼神转回,看着她:“大猫,老虎。” “那你还敢撩虎须?”宋弥新冷笑威胁,“小心大猫发威,吃的你骨头渣子都不剩。” “有什么不敢,”辽原揉着她的耳垂,眉梢压着一抹锋利,直直刺向她,“你当大猫,我当武松,咱俩联合,演他一出景阳冈打虎。” “辽原。”宋弥新气得直磨牙。 辽原收了手,懒笑一声,哄道:“你当武松也行,你来打虎,我配合你,怎么样?” “那你给我买一个哨棒,”一提扮武松,宋弥新来劲儿了,“虎头给你敲烂。” “这么狠啊?那你还是当大猫吧,”辽原想了想,“横拖哨棒去打虎这种体力活儿,换我上。” “……辽原!” “不闹你了,”辽原见好就收,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你开玩笑呢,让我看看气鼓没?” 宋弥新鼓了鼓腮,张嘴咬住他的手指:“没鼓。” 舌尖濡湿了辽原的手指,口腔的温度裹着指尖,舌头碰上指腹的利茧,磨得一痒,气氛微妙,两人同时僵住,宋弥新立刻松口,在沉默燎燃之前,生硬地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