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进来为她擦头发,谁知闻衍过来了,拿走她手里的宽大方帕。 “?” 江映儿起身,“夫君。” 他抿着唇,手里的书卷放到了妆奁台上,这是第一次,属于闻衍的私人物件与江映儿的融放在一起。 又是一场越界。 他先的。 江映儿垂眼,没有表态开口,“......” 虽然同在一个楼阁里,处在屋檐下,闻衍常在的地方,江映儿甚少踏足,她的衣衫物件归置在一处,闻衍的衣衫由他的小厮归置在一处。 今儿他来了从不来的内厅外台,还在帮她擦头发。 “妾身的头发长,湿,让丫鬟们来做吧,以免劳累夫君。” 闻衍隔开江映儿欲抢方帕的手,默默为她擦着。 江映儿很不相信闻衍的手艺,无怪她偏见,闻衍一个大男人做不来细致的活,另一方面,她害怕闻衍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扯她的头发折磨人怎么办? 不料想,男人俊美的面容肃苛寒冷,手上却很轻柔,不像他在塌上的粗.暴笨拙,只晓得蛮力出劲。 江映儿毫无一丝痛感,实在太具有反差了,不知不觉中闪神,她在铜镜里默盯了男人许久。 “......” 闻衍学过为女人擦头发? 今夜屋内留了一盏小琉璃灯,隔着重重幔帐,光线幽暗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依旧让江映儿觉得安心。 约莫是那日不燃灯,闹得有些过了,不燃灯就会叫她想起来。 闻衍没有睡,也不知道为什么,躺他身边久了,不看他合没合眼,也知道他没睡着。 各睡一边,他说过身子稳之前都不碰她。 不会食言吧。 江映儿安心睡觉,刚闭上眼睛,她想要转个身,面朝里,闻衍突然问话。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过你的家中事。” 江映儿一僵,嗯…… 斟酌着语气,“夫君今夜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妾身的家世?” “不可以吗。”男人反问,“你今天不是还说与我夫妇一体,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江映儿沉默小半瞬,“...自然可以。” 闻衍是烦的,他不想在意江氏,可就是怎么都好像无法做到,会为她说的一句想夫君而愉悦很久,也为她的一句敷衍之词而烦郁至极。 在意江氏对他的看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人。 相敬如宾相敬如宾,他对江氏日渐上心看重,也渐渐改变,她怎么能毫无作为? 明明母亲说过她是一个为了过好日子,攀附权势富贵,毫无气节的女人。 今夜在湖心亭吹冷风,闻衍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她是这样的人,不当为这样的人太上心。 越不去想,越容易往那边想。 说完可以,她就没有后话了,闻衍侧身看过来。 江映儿不知道闻衍知道多少,难不成有人在他面前乱嚼舌根被他知道了,不会吧,闻府谁敢得罪老太太。 江映儿试探问,“夫君想要知道妾身家中何事?” “你是江游之女?”,江映儿答嗯。他记得江家被抄,只是不大清楚,“那你....家中除你之外还有旁人吗?” 为了保身,江映儿摇头说,“只有妾身了。” 果然如此。 良久之后,江映儿等着闻衍下一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