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凌安若并没有放心:“事关重大,你能确定?” 道济点点头:“王爷,贫僧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凌将军送来的的确是解药。” “王爷,您从名字也能听出这两种药草何其相似,贫僧虽从小识百草,可也不敢托大,从辛细草送到贫僧手中到煎药为止,都是由贫僧再三确认过的,不会有错。” “可贫僧没想到王爷在服完药后,居然会中息心草的毒。” 道济说到此处忍不住恼恨的拍了一下大腿。 “息心草并非出自咱们大安境内,是云游的商人无意中从海外带回来的,因此大安根本找不到解毒的药草。王爷喝下药后当时就咳了血,命悬一线,但好在……” “好在本王已经中了蕨齿草的毒。”凌安若说道。 “是。”道济说道,“也许是我佛慈悲,王爷命不该绝。蕨齿草虽不能解息心草的毒,却能抵制其毒发。王爷咳完血后就晕了过去,高烧不退,唇色发黑,显然是蕨齿草的用量还不够。当时一同诊脉的太医已经慌了神,贫僧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大胆一试,以蕨齿草为药引救回王爷一命,为此先皇也贫僧的死刑改为流放。” “可大师当时就未觉得蹊跷吗?”凌安若问道,“这药从入手到煎药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那必然是送药的时候出了差错,被人动了手脚,你凭白受此冤屈,就没跪请先皇彻查此事?” “查了,怎么没查!”道济说道,“可没用啊!那个送药太监在王爷咳血后就服毒自尽,没有人证啊。那药汤里的辛细草本就长得和息心草八九不离十,炖烂后更是无法分辨,贫僧就是有一百嘴也说不清。何况不管有没有人动手脚,皇子的药有问题,我这个院判本就难辞其咎,能捡回一条命都是上天眷顾。” “这事后来在大家眼里就成了凌将军误把息心草当解药送入宫,贫僧医术不精,弄混了两种药草,至使十皇子身中剧毒,朝不保夕。当年因为这事,凌将军差点被先皇砍了脑袋,是后来几位阁老和将军们求情,念在凌将军赫赫战功,以及北境不稳的份上,饶其一命。先皇没办法,只能革了将军的兵权,夺其帅位,才算了事。” 凌安若听完事情的全貌,沉默下来,她记得她爹确实是在十年前左右突然被革去了帅位,凌府也是那个时候一夜之间萧条了下去。 只是她一直以为是先皇忌惮手握重兵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 可她不懂为什么凌府就正好有一味辛细草,她爹向来勤捡,怎么会有如此昂贵的药材,又正好遇上此事? 此案显然疑点重重,先皇当时也定然清楚,可他却没有继续查下去。 凌安若不信因为一个太监服毒自尽就没办法找出主谋,她更可能觉得先皇当时应该是猜到此事是他的某个儿子做的。 只是先皇的子嗣除了周珩之外,大多有外家撑腰,若真要揪出哪个,怕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得朝堂动荡,江山不稳,更别说满朝文武对周珩的态度。 这一点周珩应该也明白,所以哪怕他后来长大了,计谋和手段都有了,却依然什么都没做,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对始作俑者守口如瓶。 私仇和家国总是要分清的,他年幼时没能力做些什么,大了也明白不该做什么,干脆老老实实的待在黎州等死。 可就是这样委曲求全,那群人还是不放过他,就因为那点兵权把他五八分尸,实在是……欺人太甚! 凌安若心中抑制不住的涌出一股凶狠的杀意,她摩挲着手指,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问道:“那大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