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忱眼神倒是平静,轻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沈姮手背,似是无关紧要一般:“如此陆大人便将此人带走便是。”
魏忱转身揽住沈姮,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我知你向来柔善,只是此人即是有罪,我们也不能包庇,娘子听话。”
沈姮愣愣看着魏忱,有些晕忽忽的,虽是明白魏忱此举只是替她洗清嫌疑,可依旧沉溺在这片刻柔情之中。
陆清浦朝着副官抬抬手:“将人带走。”
沈姮回过神来,皱着眉看着几人将钟百合押住,张了张口,终究没说出什么话。
不知为何,沈姮有几分心酸与愧欠,不敢看向那纤弱女子。
可就在钟百合路过她时,忽而开口:“沈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说。”
沈姮下意识看向陆清浦,杏眼带上了浅浅迷茫与忧伤。
陆清浦抿了抿唇,眉眼间微微带着不耐:“放开她。”
钟百合眼神却是更透亮了些,没了往日的忧惧,她抬手取下头上簪子,那簪子是银簪子,看着素净至极。
魏忱下意识将手臂横在沈姮跟前,钟百合又从腰间取了条锦帕,用锦帕将簪子托着递给沈姮:“多谢沈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如今什么也没有……也只有这簪子……”
说罢将簪子和帕子双手往前呈着,沈姮愣愣看着钟百合,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正当沈姮双手有些发颤的接过那帕子,却听到不适宜的声音。
陆清浦开口:“还请魏夫人将东西交给下官一并带回。”
“我不”,沈姮将手上东西藏到身后,倔强地开口。
陆清浦淡淡看了眼往魏忱身后躲的沈姮,开口道:“还请夫人将东西交出来,下官也是为你和魏大人考虑,毕竟这位姑娘……可是朝廷要犯。”
沈姮又往魏忱身后缩了缩:“我不!”
魏忱转身轻声哄着:“听话,将东西交出去罢。”
沈姮眼中噙着泪,犹犹豫豫地伸手将簪子交了出去。
陆清浦看了眼沈姮:“还有帕子,还请夫人一并交——”
话未说完,众人眼睁睁看着沈姮气呼呼将那帕子塞进了衣襟之中,陆清浦似是被气到没话了,似笑非笑看着沈姮无理取闹。
沈姮委屈地看着魏忱,可魏忱却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冲她无奈地道:“姮儿别任性,将东西交给他。”
陆清浦带着嘲意看着沈姮:这便是你的好夫君。
众人僵持了会了,沈姮终是从怀中取出手帕,甩到陆清浦面上,似是打到了他的鼻梁。
陆清浦朝沈姮又道:“罪人之物,夫人别沾染了晦气。”
说完后朝着魏忱拱手,一队人出了店铺,门口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纷纷离开了,留下沈姮几人。
沈姮松了口气,接过魏忱递来的帕子将眼泪擦掉,两人相视笑了笑。
方才沈姮接过钟百合递来的簪子和手帕,几人争锋相对之时,魏忱眼底逐渐幽深,本要开口,背后手上却被塞进了一张柔软的帕子。
感受到手心被轻轻挠了挠,魏忱垂眸,见沈姮悄悄眨了眨眼。
魏忱将帕子攥在手中,看着沈姮,眼底情绪莫辨:“方才……”
沈姮连忙扑上去抬手盖住魏忱的嘴唇,只见她一脸正经又紧张:“回去说,小心隔墙有耳!”
此举可爱又大胆,魏忱眼中带着好笑,却是乖乖由她“为非作歹”。
马车之中,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沈姮感觉到手心柔软的抽干有几分烫手,故作平静地将手抽回,坐直了身子。
忽而瞥见了魏忱的衣袖,锦缎料子起了明显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