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确定,云意会来,本就在她意料之外。”
她不解道:“什么意思?”
“有两山书契在,玉琼山便杀不了她,只能将其暂时带回云牢洞关押。她原本的目的,恐怕只是进入山门。”余长溯沉而缓地眨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引玉琼弟子来此,遂的只有柳笙的愿,对知府没有任何好处,你还觉得,此事是发乎利益的吗?”
陆姚面上虽平静,心里却颇觉得意外,看书时倒是没看出来他是会想这么多的类型,她偏开目光,不满地嘀咕:“还让我别多疑,明明你想得也挺多。”
余长溯无言以对,最后竟是装作没听见,回身继续往员外府走。
她赶紧半拖半扛着小厮追了上去,趁机问到:“师兄对丰师弟怎么看?”
“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正好说到了一年前的升阶赛吗?好奇你对他的看法。”
余长溯沉默了很久,久到她开始纠结该不该再提问一遍,才磨磨唧唧地答:“深藏若虚,实力远在你我之上。”
“你怎么知道?”她惊愕不已。
“一年前……”
“一年前就看出来了?”因为过于难以理解,她下意识地打断了他,眼见他再次转过头来一副疑心自己的表情,这才收敛了下表情,“抱歉,你继续说。”
“从前你总缠着我切磋剑术,你为赢我,擅改了随影剑法第七式,故意在出招时将剑锋左偏,此改法甚阴狠,一开始我根本无力还击。但一年前他打赢你的那场,你无意中又将剑锋左偏时,被他轻易化解了。”
陆姚奇怪道:“师父和几个长老呢?他们没看出来吗?”
余长溯几乎是有问必答,毫无保留:“他们未见过你那招,自然不会明白有多刁钻,哪怕是你……也不见得会明白。毕竟你从来都是出招人的立场,从未试着接过。”
她有些急切道:“你明知道他在隐藏实力为什么不早说?”
“为何要说?”
“你就不担心他别有所图吗?万一……万一不是好人呢?”她开始在剧透的边缘疯狂试探,所幸这次并没有引起系统的警报声。
“他这一年所言所行我皆看在眼里,并无奇怪,而且……丹阳山掌门人的从子,左右轮不到我个籍籍无名之辈去怀疑。”
他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但陆姚终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他那被掩藏得很好的自卑,以及没由来的自我贬低。
她却突然放下心来。这是他第一次将弱点暴露出来,这些弱点由一道又一道伤口交错织就,正因为被藏得很好,才会愈演愈烈。
她以谈笑的口吻道:“师兄才不是无名之辈。余长溯,多好听。”
见他未急着否认,她得寸进尺:“而且和路遥很贴的样子,路遥、长溯,我天呐简直绝配。”
余长溯闻声顿住了脚步,回头费解地看了她许久,最后却只是沉下脸去,似自言自语般得出了个结论:“看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