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阁下如何称呼?”
“贫道……长安,从南都来。这位蒙面的兄弟呢,如何称呼?”
“没有名字。”暗卫道。
“啧~对不住。”那道士拱手道。
暗卫斜他一眼:“为何道歉?”
“阁下莫要误会,在南都,没有名字的,皆是无父无母之人,贫道唐突了。”
暗卫不语,垂眸握拳,骨指咯咯作响,无患兀地拦住他的胳膊,提醒他切莫妄动。
而前头的白商不知后头的尴尬场景,与那姑娘聊了一路,得知她叫岑穗,从南都来的,今年方十六,家中为她安排了亲事,她不愿意,便从家中逃了出来,又遇到匪贼,被身后那个道士所救。
岑穗觉得说得还不够多,又偷偷吐槽道:“虽说他是道士,可我看他杀贼从不留情。哪有道士是这样的?定然是个妖道!”
白商柔柔地笑着,听着她的吐槽。不多时到了一家客栈,她带着白商一行人在客栈安榻。
许是劳顿太久,几人默契的未曾用晚饭,洗漱之后便在各自房中安睡。外头明月高悬,透过窗子照进白商屋里。
白商睡至半夜,猛然从床上起来,蒙上面,披上厚厚的斗篷带着素萍准备趁着深更半夜悄悄离开,前往暮崖。
是了,容妃所言所指之地,就是暮崖。而今日听岑穗所言,暮崖是烧杀抢掠之地,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却也不得不去。
楼下,无患一身便装站在门口,手执短剑:“主人要去哪里?”
短剑在月光下,淬上寒光。白商看见他,忽然一愣,她本不打算带上他。
“身为奴子,要片刻不离主人。我同主人一起去。”
“此去艰险非常,你可想好?”白商问道。
“嗯。”无患重重点头,不容置疑的坚决,在他的世界之中,主人若有危险,奴子便可替他去死。
白商无法拒绝他,便出了门,去骑马,马鞍上已经落了一层寒霜。
素萍将马鞍清理干净,三个人各骑一匹,朝着暮崖方向去了。
岑穗说:“暮崖,在北地城外的一处荒崖建立,穿过常年瘴气的雾魇森林,便到一座枯木吊桥,过了桥,就到了暮崖”
白商牢记岑穗所言,果然找到了雾魇森林,这里被暗黑笼罩,终年不见天日,天空中飘着一层绛雾,遮蔽光明。
这般场景,白商不免心生怯意,却见无患径直往前,一路畅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如此竟顺畅过了雾魇森林,又过枯木桥,方见眼前迷雾散开,一间茶馆,静静坐落在吊桥尽头不远处。
白商下马,走进面前的茶馆,谨慎对小二道:“今年新春的碧螺春,还有吗?”
小二手上动作一滞,抬眼打量她,目光尖锐精明:“客官随我来。”
随着小二的带领,白商走进里屋,里屋是间昏暗的空房,并没有什么茶叶,小二敲了墙壁上的石砖,一个石门悄然打开……
跟着小二走过黢黑冗长的蛇道,到了另一间屋子,小二口中默念什么,随即开门。
眼前却并没有别的,而是一座墓碑,静静地立在此处,似乎已经很多年,但仍洁净无比,犹如一颗扎根大树一样伫立,周边放着熏香,用来除湿。
那碑上刻着“容芳”二字,这个姓倒是熟悉,让她想到容妃。
“大祭司终于等到你了。”小二深沉闭眼,眼皮抽搐,流下一滴泪水。他等这一刻已然等了很久。
随后,白商见他不知从那里拿来一把铁锹,开始掘地,这个举动不由得让她瞪大了眼睛——他在掘坟!
小二一边掘坟一边流泪,颤抖说道:“这个地方我守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