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他们,他们都去王爷那儿了。无论小的找谁,都说等那边散了,立即赶过来。”
“呸,那是我军,”白景行松脱手,抬脚踹在卫士屁股上,“滚去再探再报。”待卫士走远,斜坐拟起折子来。
送走折子,白景行换上便装,悄悄潜入万军大晏。高台上带头举杯的云天晓,望见人群后不断移动的身影,眉间轻蹙。定睛认出来人后,不禁轻笑出声:“诸位,且向后看,看看咱们的镇北大将军。”
被数万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白景行“呵呵”地讪笑,脖颈青筋暴起,向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地离开宴会,在他身后,爆发出浪潮般的欢呼。
“竖子不与共谋,畜生何足付大事。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既有如此利器坚兵,此前竟推三阻四,乃坐视镇北军大败,尸山血海,生灵涂炭。庸奴,复能为恶乎?
是以为鞭长莫及,故拥兵自重,欲效仿昔日韩氏作乱事,无愧于逆贼血脉。敢挟大军以裁量朕也!尔无朕耐尔何?”
透过张牙舞爪的狂草,仿佛能看到云天旸在书写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或许还砸碎了御书房的端砚湖笔,明黄的龙袍大袖,扫落寿山冻的章、和田玉的玺。
云天晓的唇角不断上扬,摊开折子,郑重地在正中央写了个篆书的“哦”字。双眉轻挑,忍不住咧嘴轻笑,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锁好密折匣。拈起来旨,放进锦套,与先前的旌旗共同存进暗格。
“鬼神夺走了你的魂魄,不以护卫祖宗江山为志,目无尊长,行无法纪。速将兵权移交镇北将军白景行,即日启程回京,着听候发落。否则,依韩逆旧事论处。”
云天晓笑颊粲然,眼中流露出轻蔑,轻哼着宫中育儿的小调。整理旌旗,并两封骂他的圣旨封进锦盒。又提笔写了封“哦”的折子,另附了张他特地让严凝找来的包裹炸物的草纸。
“今我有镇北军五万,新随我得胜,众心所向,陛下有御林军九千,御林大将军乃先皇所置,此为其一。先皇驾崩时,陛下凭先皇遗诏‘诏令皇三子天旸继承大统’荣登大宝,焉知先皇不曾留遗诏与我,此为其二。
我本无意与陛下争辉,偏安于西北苦寒地。奈何陛下寸寸紧逼,挦毛捣鬓于卧虎。虎之眠,尖牙立爪不见于外,并非不具其中。今捍北关已失,如镇北关再丧,则北蛮必将长驱直入,直进京师。
臣晓再拜,望陛下切莫引喻失义,小不忍而伤大义,情深莫如手足,相争最是兄弟。勿谓言之不预。”
除第三封加急的怒骂外,云天晓还收到另两份‘厚礼’,前线探报,北蛮与西戎联军操练,意欲卷土重来。皇帝降旨,复用白景行总理镇北关务,禁绝向镇北关输送兵马粮草。
严凝柳眉紧锁,手指扣紧双拐,用拐杖轻触门槛,发出‘嘟嘟’的响声。云天晓闻声抬头,急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眉头紧皱,闻言责怪道:“身子欠安,自当休养调息,不宜走动。”
“无妨,”严凝摇头,朱唇紧抿,颇为难的挤出笑颜,“炕上卧久了也难过。更逞论前日里能院里做火冲,如今身上大好,反倒要养着,心里过意不去。”
云天晓扶她的手微微一滞,沉声质问:“你这是怪我前日里劳动你做火器,耽搁休息了?”
轻轻摇头,严凝眼帘低垂,任云天晓搀扶,踉跄着坐到高足案前,嗫嚅着说:“殿下错意了,做火冲是严凝自己的主见。自从跟随殿下北上,承蒙殿下关照,才有严凝的活路。能为殿下解忧,严凝求之不得。”
“那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云天晓绽开完美笑容,皓齿朱唇,梨涡浅显。
严凝眸中溢出浓郁的歉意,稍加迟疑,粉拳砸在案面上,急切地问:“大敌当前,皇上为何要断绝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