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着糖醋排骨直乐的魏阿婆,她的脸上全是忧伤:“因为蓉蓉爱吃,所以我妈就只做糖醋排骨。我小时候,家里穷,只能靠捡垃圾为生,能吃什么全看垃圾桶里有什么,荤腥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我妈,总是有办法能在我生日那天变出一碗糖醋排骨来庆祝我的生日...”
一开始,在场几人还没发觉这段话里有什么问题,直到胖阿姨继续往下说。
“可我哪有什么生日啊,我是捡来的,我哪有什么生日呢...”
胖阿姨眼眶红了,她陷入回忆中,看到了过去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我吃了十几年的糖醋排骨,我替蓉蓉吃了十几年的糖醋排骨。小的时候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很开心,开心生日那天能吃到肉,可突然有一天,我从妈妈的眼里看到别人的影子,等我大了,我才知道,她一直在把我当成蓉蓉。她给我起名叫蓉蓉,她给我做蓉蓉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把我当成了蓉蓉,只有做蓉蓉,我才能在她身边活下去,我要不是蓉蓉了,她就看不到我,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网格员大姐拍了拍胖阿姨的肩,张了张口,但是最后想说的话全化成了一口叹息:“哎...”
胖阿姨抹了抹眼角,很不好意思地对几人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有感而发想起了往事,我很久没见我妈做糖醋排骨了。”
“妹儿啊,别想太多,”保洁大姐安慰道,“老太太脑子不好,你别跟她计较,她说什么你也都当耳边风,她这辈子活得也不容易,听姐的话没错,你看开点,啊。”
“嗯,我晓得的,我晓得的。”胖阿姨点点头。
“好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站这看热闹,不做事了啊!”被洗衣机砸脚的保洁大哥叉着腰中气十足地指着几个人,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没看到还有那么多活要做啊,光讲闲话就能把活做完了啊。”
“走了走了。”保洁阿姨摆了摆手,众人作鸟兽状四散开,厨房门口就只剩下一个胖阿姨。
“嘘,嘘,小谢师傅,小谢师傅,”祁暮喊道,“你还有多少活啊,我们几点能回家啊?”
谢宏业环顾四周,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修,保洁大哥他们已经丢了很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基础生活大件,还有些看上去就很新的小家电,甚至有几件还带着完整的包装盒。
她俯身借收拾工具的动作低声对祁暮道:“没多少了,你再耐心等等。”
“嗯嗯嗯,我不急,不催你,”祁暮说,“我就是想早点回去拿手机,然后,我想给魏老太捐钱。”
“你要给老太太捐钱?”谢宏业很是诧异,她没想到祁暮会想给老太太捐钱。
“对啊对啊,你看魏老太这个生活环境,这么差,她还一直捡垃圾放家里,肯定是太穷了才会这样啊,所以我就想捐点钱给她改善一下,保证她有吃有喝,她就不会去捡垃圾了哇。”
“没这么简单,”谢宏业拿了两个工具,又把祁暮揣进了工作服右边袖子上的兜兜里,然后起身去捣腾被搬到角落里的冰箱,她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魏阿婆捡垃圾已经不是单纯的卖钱了,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类情况,他们都是因为心理疾病才形成的囤积癖。你光给魏阿婆捐钱并不能治本,她之后依然会继续在家里收集垃圾,如此反复下去。”
“啊,那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放任魏老太一直在这么脏的环境里生存,不得生病啊,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说个难听的,她再这样下去,还能有几年啊!”祁暮想了想又道,“不然我们给她请心理医生吧,让心理医生给她治病,等她病好了,她就不囤垃圾了,是不是,是不是!”
祁暮越想越觉得有戏,他兴奋地说:“小谢师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