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赤足下床,在陵阳冰冷瘆骨的目光中一寸寸,一点点矮身下跪,额头抵着木板。
陵阳怒极反笑,“郁南,本宫给你重新说的机会。”
“殿下人品卓然,身份尊崇,必有名门闺秀相配,臣,从未痴心妄想。”
“好一个痴心妄想,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愿?”
郁南低眸不语。陵阳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极淡,他起身,拉开同郁南之间的距离,背影决然的往外走。
郁南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恐慌,仿佛陵阳这次离开就再也看不到,可她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没一会儿,门被再度推开,郁南眸光一亮,看见是夏竹时有慢慢暗淡下去。
“大人怎么坐在地上?”夏竹走过去要扶,却被郁南止住,她依旧坐在冰凉的地板,蜷缩成一团,低喃出声。
“夏竹。”
“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奴婢不敢妄议太子殿下。”夏竹掂量着道:“不过民间传言太子殿下英武不凡,才能卓绝,瑰玉其宝,选才不论出身,代为监国期间减免赋税,开通整化商市,陵国上下清明和乐,可谓功绩斐然,天生帝王之才。”
“说了这么多。他真的有这么好吗?”郁南讶然的听着平日里话不多的夏竹此刻对陵阳夸夸其谈,
“要知道,一个人盛誉过多,多半言不符实。”而又因为太子殿下的身份,人大多自然会不免夸赞多于贬谪,恐怕生生将他看做寺庙供奉的神仙,只能仰视。
“奴婢只是听些传言转述给大人,太子殿下究竟如何,自不是我们这种身份低贱之人可以谈论的。”妄议太子殿下,是大罪,若不是郁南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丫鬟很好,从不曾轻视,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郁南想问一句,若能抛开身份之别,愿不愿意嫁给她口中无一不好的这个人。可终究闭口不言。
抛开身份之别,又如何能抛的开呢?
难不成让他在江山美人之间二则其一吗?
郁南自诩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说不出这样将情爱视作天大不理智的话。陵阳是个德才兼备的储君,虽然她嘴上反驳夏竹,但心里却是认同的。
他,是个好太子。
“大人,沐浴的水已经备好。”
“嗯,你先去休息吧。”郁南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是。”夏竹不放心的看了眼,躬身退下,关门时正好碰见春桃顺手拉住,把她扯到一边。
“夏竹,你做什么?”春桃疑惑。
“大人心情不好。”夏竹只觉得此刻还恍惚着,结合郁南的话也猜出个七八分,殿下竟然要娶大人?
大人,还拒绝了?
夏竹咽了咽唾沫,心惊骇的快要跳出喉咙,面上却不敢露出,三言两语制止了春桃想要进去的心思,强拽着她回去。
从那日起,陵阳一应询问查检皆如常态,再不刻意避开她,甚至待她,一如徐士忠,保持着他对臣子的距离,言简意赅,冷漠如斯。
又以一月,船即将落成,郁南上折子请太子赐名,次日得到御旨亲定为“丰”。
民贵以丰收,国贵以长久。
此时已彻底进入冬季,按照往日规矩,由贵妃举办立冬宴,值此新船建成,便在新船举办也做开船宴,上三品官员亲眷皆可参加。
郁南、徐士忠一行被特例参与,也备不时之需,李德等人得知消息气的牙痒,那些没能参与的人如何捶胸顿足后悔自然不必多说。
“徐大人。”
“郁大人。”
两人相碰问好一番,默契的没有进去,反而到一旁僻静处各自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