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呢?”
刘彬呼出一口气,心情复杂。
宋庚一看出她的不自在,代为解释:“工部前段日子修葺清凉殿,有些账目不够明确,刘大人是来对账的。”
“哦,去吧。”钱谨上下打量着刘彬,眼里滑过几许思量。
刘彬全然没有逃过一劫的想法,她知道钱谨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才没有当场发难罢了。
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时,刘彬听到钱谨似乎轻轻笑了下,低声了一句:“抓到你了。”
刘彬身形一顿,没有回应。
该来的逃不开,走一步看一步吧。
钱谨来吏部另有要事,倒是暂时没追究,真找到了人,他反而不着急上火了。
皇宫之内,他不相信有谁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刘彬在吏部的账房里待了一下午,宋庚一全程陪同,不厌其烦地陪她看账本。
刘彬不确定宋庚一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但也没有问。
她以前性子直来直往,吃了不少亏,如今便不爱多说了。
到了日落西山,刘彬走出吏部的大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马车。
她迟疑片刻,还是认命一般走上前去。
钱谨身边的小长随斜着眼看她,不凉不热地说:“刘大人,督主等你许久了。”
马车里有人说话:“上车。”
钱谨的声音很独特,并不像宫里其他太监那样阴柔尖锐,反而带着点清透薄凉,说话时慢条斯理,不容易让人听出来情绪。
除了上次……
刘彬激灵了一下,收回思绪,弯身上了马车。
车内铺了柔软的毛毯,放着一个小小的茶几,钱谨半躺在里边,身后堆着长条软枕。
他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把玩着一块玉牌,镶金嵌玉,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刘彬这几天也是提心吊胆够够了,索性开门见山地说:“前些日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督主言行有所冒犯,是我不对,还望督主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钱谨甩着玉佩上追着的穗子,没理会刘彬的话,而是道:“你叫刘彬,但架阁库册上为何查不到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