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地铁站,我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后你跑去丢纱布买东西,我坐在站台上,脑袋里开始串联起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无数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微表情、她看你的眼神……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动机,都是既雷同又无趣的。”
“可最大的难点在于,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总是这样。就像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讲那些呆板的统计学理论,但我也只能靠那些东西来给自己增加底气,我只会死读书,然后靠啃书本去假装成熟理智。但一遇到超出控制范围的事情,我就会很慌、很担心。”
“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最好的朋友原来那么憎恨我、讨厌我,因为你而视我为敌,可那个时候的你又也已经变成了我在意的人。我担心她,担心你,也担心我自己,担心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会让每一种无辜的感情都没办法再维持原本应有的纯粹。我担心好多好多事情……所以我没敢告诉你,也没敢去质问她,我什么都没做,像只缩头乌龟,努力假装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努力到自己都快相信了。”
“后来,洪灾抢险的时候,我才终于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有争胜、没有妒忌、没有受其他任何外在因素影响,只是你,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也许我比较笨吧,反应迟钝,步子迈得慢,胆子又小,不敢轻易多走一寸。但我非常清楚,也非常确定,迄今为止,我向你迈出的每一步,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
锁骨上湿意更重,成辛以的眼眶也开始发热,心尖又酸又甜,只能紧紧抱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我记得,方清月,你说过:‘爱情既是结果,也是唯一的原因’。”
她埋在他的胸口蹭眼泪,像只小猫一样软绵绵哼唧了一声,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颌骨上亲了亲。
“那你不要怪我之前瞒你这件事了,好不好?”
他垂着脑袋,细细密密吻着她,从右边唇角吻到左边,喃喃道。
“哪有人会舍得怪自己的软肋啊?”
……
亲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衔着她的唇珠,低声细语。
“不过,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瞒我这么久,最关键是,就算你不想说,也没必要做那种删监控的事对不对,傻不傻。”
被吻着的人突然僵了僵。
近在咫尺的距离,成辛以清晰目睹她的睫毛颤了一瞬,唇瓣停止回应他,从他胸前慢慢抬起头来,一脸茫然望着他。
“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