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要见主爷当面跳舞是吧,她送个大礼包,也不过分。
抄起广袖襦裙扔进猪圈里,拿了猪食,口头噜噜噜的逗猪来,沾屎尿的猪蹄先在裙上反复踩了几圈。
又逗了会猪,再放了狗圈门,一群狗儿冲过来抢撒在地上的狗食。
这番糟蹋,那还有颜色的广袖襦裙狗屎猪屎混杂着尿水,在地上脏污的像抹布。
程十鸢啧啧几声,看的满意,伸手摸了下首当其冲的大黑狗。
“乖狗狗,多多真乖。”
用厚树枝提起裙子,捏紧鼻子往湖水里一扔,转身回破屋内,拿出她自制的花草香。
原想有机会出坞堡,到坊间集市去卖,便宜陈红萍了。
广袖襦裙原是艳红色,在湖水里浸泡后,再放在红染布缸里,加上香水。
程十鸢低头一闻。
嚯,这酸爽。
翌日中午,难得出了太阳拨开寒湿的云雾,程十鸢倒了桑叶喂完蚕,听到院子里一声骂声哀嚎。
破门吱呀声也发出一声惨叫被推开,摇晃几下才稳当。
陈红萍怒气冲冲,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抱着广袖襦裙,眉眼有嫌弃也忍着。
“上次给了你好的皂角,还有新鲜花瓣,你用什么洗的,这么臭,你想死吗?!”
程十鸢布好桑叶,故作惊讶道。
“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陈大小姐博览群书,又尝遍山珍海味,连这味道都不知是何物?”
陈红萍脸一下挂不住,她是什么人,和坞主有亲戚关系的。
怎么和奴隶佃客混为一谈,自然比一个流民奴隶懂得多。
“你少装疯卖傻,这到底是什么味?”
“这是正宗螺蛳粉的味道,原是这湖是清水又加了我自制的香料,才有这特别的香味。”
“你怎么知道?”
程十鸢梗着脖子,“我有一个广西的表哥!“
“他们那处盛产这香料,在颖阳可是没有的,独一无二,说不定小姐你穿这身,能讨到主爷喜欢呢。”
这小流民佃客的嘴巴,和四个月前的不一样了,说话总是含沙射影,让人找不出错处,但听着极不舒服。
陈红萍还是气,想撕烂她的嘴。
“你有这胆子敢对我裙子做任何手脚,你知我爹的厉害,打骂是小,耽误我见主爷,把你扒皮抽筋,也不解我心头恨。”
“陈大小姐放心,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你。”
程十鸢心底好笑,也有点忌惮,她赌的是陈红萍蠢笨,看不出来。
在这上千佃客的坞堡里,没人在乎一个小佃客的死活,死了还能做农田肥料。
这四个月让她深刻体会到,历史书上划双重横线,广大人民深受封建社会的压迫是什么意思。
去他妈的封建社会!
后院已经有婢女走动端盘,为今晚坞堡真正的主人下榻,开设的清风宴做足准备。
陈红萍没有办法,这广袖襦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主爷是她盼星星,盼月亮,多方打探,四个月后终于回了颖阳坞堡。
坞主给的能在主爷面前露脸的机会,打死她也不想失去。
“好,我就信你这一回,主爷不喜欢我,你给我等着!”
前门热闹非凡,清风宴正式开席,连后院都是飘香的佳肴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