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也撞得头破血流。
而自始至终,熔炉骑士甚至都没有抬起他的剑。
他的大剑始终挂在腰间,没有拔出。
熔炉骑士一手抬盾,一手握住狄亚罗斯的脖子,将他掐起来。
狄亚罗斯的性命掌握在熔炉骑士手中,倒是激发起一点凶戾,凶猛的挣扎着,要求熔炉骑士给自己一个痛快。
“看来并不怕死啊。”无名坐在门口看热闹,“这就是贵族的教育吗……”
熔炉骑士没有给狄亚罗斯一个痛快,拎着他,转身就回了塔妮丝那里,把狄亚罗斯丢在塔妮丝面前。
“我输了。”狄亚罗斯挣扎着起身,“你该杀了我。”
塔妮丝说:“为什么要杀你?”
“你要侮辱我吗?”狄亚罗斯脸上的伤口在怒气的驱使下血流如注。
塔妮丝伸出手,将原本割裂的一角衣裙撕下,给狄亚罗斯包扎了一下伤口。
“我等了你一个月,老实说,你本不配火山的邀请。”塔妮丝擦拭着狄亚罗斯脸上的伤,“但当你敢对我拔剑相向时,你便拥有成为英雄的资质。”
“成为英雄?”狄亚罗斯听到这,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反应,狄亚罗斯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塔妮丝的眼睛。
低垂着眼眸,却又看到撕破的衣裙下,小腿那一抹优美的曲线。
狄亚罗斯一时有点不知道看什么好。
他扭过头,看到无名,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
“诶?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被看扁了?”无名感觉有种莫名的不爽。
令人不爽的眼神没有持续多久,狄亚罗斯的视线被塔妮丝硬生生掰了回去。
塔妮丝两手抚在狄亚罗斯脸颊,面具上锐利的眼眶让狄亚罗斯无法逃脱。
“我知道,你心中怀着愤怒。”塔妮丝说,“你的愤怒,与我们的愤怒如出一辙。这愤怒正是你可以迈向玷污道路的证明。”
“我跟你们不一样……”狄亚罗斯说。
“不一样?”塔妮丝冷笑,“只要你还身处黄金树的庇佑下,就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你所谓充满骑士精神的决斗,和叛律者的掠夺,有什么不同?决斗胜利,败者的财富不也是要给胜者吗?那些终日奔走在战斗祭典中的骑士,就是靠这个发家。”
塔妮丝看向房间中那副绘画,看着熊熊燃烧的黄金树:
“在黄金树的意志下,半神们被迫抢夺彼此的力量;在神祇的授意下,褪色者们被迫彼此杀伐。掠夺之举被如此堂而皇之的正当化,如此肤浅,如此玷污我们的尊严。”
塔妮丝眼中烈怒愈发强盛:
“数片大卢恩、数位半神、整个交界地,都要遵从双指的规则,在它们的操纵下像木偶一样彼此讨伐,对自己的兄弟手足互相残杀,最后争出一位王,一位神。既然如此,我们便要掠夺一切,连同黄金树与双指一同玷污,破坏黄金树的一切规则。黄金树与所有势力为敌,将败者打为异端亵渎,我们就带着这些亵渎和玷污者,让无上意志溃不成形,让黄金树沐浴火焰之中,万劫不复!”
塔妮丝的情绪过于激荡,狄亚罗斯一时被震摄到说不出话,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凛然的女子。
塔妮丝对狄亚罗斯说:
“同为掠夺之举,我们的道路比黄金树更加壮烈。你顺势而为,跟着规则批判我们,有规则做你的后盾,又怎么比得上我们逆势起义,以亵渎反抗神明的道路。走在亵渎的道路上,才是真正的英雄。”
“是这样吗?”狄亚罗斯愣住。
“当然,走在污秽不洁道路上的英雄,才是最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