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才道:“根据月江的推断,这事和西越有关,可是西越拿颐州的城防图有什么用。颐州固然是屯兵重地,可防的也是北燕。所以我们后来的分析是西越和彭国在窃取我朝布防图,然后倒卖给北燕。 ”
叶俸星叹气:“四面皆虎狼啊。”
“这事牵涉太大,我们不好轻易做决定。”月江道。
“朝廷那边传来的指示,让我们先彻查颐州这边,如果不是里应外合,不管是哪国都没这么容易拿到布防图。先把这边的内鬼清理掉,把他国安插在颐州的细作都收拾干净了。”
方阳平点点头:“那就再多待几天。月江抓回来那人我已经安排人押解回去,这次不需要用他来钓鱼,应该很快就能押回京。”
叶俸星还有些不放心:“万一路上又遇到暗杀怎么办?”
“他们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来管这个俘虏。”林秋喝着茶摇了摇头,一脸的嫌弃。也不知是嫌弃茶叶不好,还是嫌弃某人太笨。
陶盛才说:“我们这边动手要够快,要让敌人自顾不暇,只有这样押解的队伍才会顺利。”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月江问道。
陶盛才道:“明天正式行动。叶俸星和林秋跟着老方负责抓捕,我从颐州府衙借调了二十捕快,再加上我们自己队伍的人联合行动。月江的伤还没好,抓捕就别去了,你就守着颐州府衙,如果他们有异样你该上报就上报,你觉得可疑的人你都可以扣下来审讯。”
“我不怎么会审人,我还是更擅长追捕,没必要对我特殊照顾。”月江道。
“倒也不是照顾你,你随便问问就行,换成我也不太会审,只要让他们觉得朝廷对此很重视就行。遇到拒不配合的先拖去打一顿,用不着多费口舌。”
陶盛才特意给月江安排了个相对轻松的差事。
这次任务的变化让这几个人在颐州停留的时间又延长了几天。任务完成得很顺利,铲除他国安插的据点的同时还揪出里应外合的内鬼。
陶盛才有时候会默默佩服自己的机智。他起初留月江在府衙只是为了让她休息,照顾好这个晋王的徒弟也顺带讨好晋王殿下。现在他发现月江在查案方面比他细心且有耐心。
月江花了两天时间查阅了府衙近两年重要档案的借阅使用记录,她很快便分析出其中不合逻辑的地方。仗着自己是玄天府的校尉,她开始对颐州一众官员明里暗里施压。
“兹事体大,如果最后不给皇帝陛下一个合理的交代,最后可能会处罚所有相关人员。”
她说话的时候谦卑有礼,可这一句话让府衙上下紧张不已,一时间人人自危,知府主动带人开始自查。月江也不计较这些人是否装模作样,她只静静看着手里的卷宗,面无表情地听着案情呈报。第二天颐州府衙的人找出了内鬼,一个案牍库扫地人叫陈定。据颐州司马说这人因为欠了赌债,所以铤而走险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城防图卖给债主。
“先关着吧。”月江也不着急,“这几天陶队忙,等他有空了再来审一下。我就照例先初审一下,走走过场。”
她单独提审了陈定。
颐州大牢的刑讯室不怎么整洁,月江可看不得这些脏乱,她慢慢悠悠地开始整理刑具。
陈定倒是很干脆地认罪了,还把偷窃的经过讲得一清二楚。
“你倒是主动,我原本是不打算与你谈心的,我就觉得直接上刑比较省事。我这个人做事向来粗糙,懒惰惯了实在没法改。”月江擦着一把铁钩,仔仔细细地打磨着钩尖。这个东西是用来固定犯人手脚的,用铁钩穿透手掌,再把人吊起来。
没过多久刑讯室里所有的刑具都被她擦得干干净净,尖钩利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