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磨锋利。她说：“今天你也招了，我就没什么再问的。回牢里老实待着，后续陶大人还要再来审一遍。虽说是走过场，也不能马虎。”
月江连看都懒得再看犯人一眼，临走时只对狱卒交代了两句，让他们看好这个犯人，防止他自尽。她语重心长道：“千万把这个人看好了，他要是在离开颐州前死了，这个案子就要重查，我们到时候回不去只能继续待在你们这里。”
林秋一早出去抓人，晚上才回来。回来之后又被派去接还在大牢审案子的月江。所有人都知道月江替林秋断后才受的伤，于是就把去大牢接月江的机会就给了林秋。
“上次我们盯的那个铁匠铺给端了，那个铁匠就是个有问题的。赌坊那边放高利贷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抓了，拉回来慢慢审。今天一天可算是收获颇丰。听说府衙里的内鬼你也先找出来了，审过了没有？”林秋过来看月江顺带打听一下这边的进展。
“他们自己找出的内鬼，一个扫地的。我还没来得及用刑，他什么都招了，把偷城防图的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月江也打算回客栈休息，两人踏着月色走在空空荡荡的长街，月光照出二人拉长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显得有些寂寥。
“这人的动机呢？”
“没问，我懒得再问了。他一开始就在撒谎，我再问他依然会撒谎，问来问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这人把偷窃经过说得太仔细了所以你不相信他。”
“是的。城防图上个月的事情了。你现在还能记得你在延州第三天干活的所有细节吗，那天你见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这些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高矮胖瘦长得什么模样？”
“这谁记得清楚，我只记得我在干活，做的是搬运货物的活儿，那天很累。”
“这就对了，他越说得详细就越有可能有问题。他的供词更像是提前编写好的演讲稿，每句话看上去都天衣无缝，可仔细一想也能发现哪里不对。”
“既然有所怀疑为什么不继续审。”
月江摇头道：“审出真凶又该怎么处理，如果是颐州知府有意包庇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我这等卑微之人能应付得了的。”
“你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这等大事确实不是我们能做主的。待会儿回去问问陶队，他要是不知道怎么办会去问楚统领。我们出来做事的自然都是依照上官的指示，上官让往东我们决不往西。千万别自己拿主意，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要多多汇报。”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也没再审那个嫌犯。不过陶队不是蠢人，他不会就这样相信，玄天府那边多半也是要求彻查。就算最后不对颐州做清算也要我们查明真相，我们还是不能敷衍了事。他们找人顶罪恐怕是因为害怕受到牵连，这真正的内鬼可能在这府衙中地位不低。”
“这就是明日的事了，明日之事明日再做。至少今天我们都很顺利，该完成的任务都已完成。”林秋愉快地蹦了两步，“回去喝鸡汤去，这锅鸡汤是陶队特意嘱咐厨房炖的，加了当归黄芪是不错的滋补品。我们得快些回去，晚了就只剩下鸡骨头了。”
月江不屑地笑了笑：“放心吧肯定有剩，他们不敢。”
可是月江想错了，这群人没什么不敢的。她回到客栈的时候鸡肉已经被捞得一干二净。
陶盛才小心翼翼地夹出汤里的半截当归放进月江的碗里，“来，当归补血，吃根当归补补，特意为你留的。”
月江倒是很平静，她也不在乎这一两口肉吃。
林秋颇为激动：“怪不得你们要让我去接月江，原来你们是想故意支开我。就为这一锅鸡汤全然不顾兄弟情义。”
陶盛才笑呵呵地夹起一颗大枣：“小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