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
随着一声喝止,人被兜头捂在被窝里。
等心神渐渐平定下来,被衾才被缓缓掀开,一张冷峻晦暗不明的脸陡然映入眼帘,一双黑黢黢的长眸正目不转睛地俯视自己。
近在咫尺,鼻息相闻。
秋英下意识地推搡挣扎。
就听那人一本正经地说:“孤滴酒未沾,放心,你若不允,孤不会碰你。”
声音低沉,似哄似安抚。
说完,身上一轻压迫感骤然消失,那不速之客慢悠悠地重新平躺回去,并且往榻边挪了挪。
此时此刻秋英心突突跳却不敢出声。
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内心只剩抵触反感,强烈,非常强烈!
暗自翻身背对于他,一动不动。
宗溯歪头看向她后脑勺,不生气,也不说话。
良久,秋英以为他睡过去,偷偷将胸前的被衾拉到脖子掖塞严实,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很轻浅生怕惊扰他。
就在她稍稍松口气的时候,腰间一沉,他一只胳膊搭在腰上,不知是有意还是刻意。
秋英刚要伸手将它挪开,反而压得更紧。
“还疼吗?”
身后再次响起那令她颤栗发抖的声音,喑哑浑沉又很温柔,柔得让秋英忽略他在问什么。
后知后觉领悟过来,面红耳赤又羞又愤。
见她不吱声,宗溯再次将整个身子贴靠过来。
俩人之间只隔一重被衾,前胸贴后背,姿势与气氛同样暧昧。
秋英清晰感受到他坚实的轮廓,努力将身子往前拧又不敢反应太明显,基于上次经历就怕一不小心激怒他。
“孤走这么久你也该消气了,若不是你当时出言激进,孤也不会冲动要了你。”
旧事重提,秋英只觉心口火烧火燎。
事关一个人的清白,行径荒/淫暴虐,如何会轻易消弥翻篇?
凭他轻飘飘几句的话,还是假惺惺的事后补过?
明明有错在先,现在又倒打一耙,简直可笑。
也对,他是君是王,错对皆他说了算。
压下内心迭涌翻滚的怨愤,她真心不想跟他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不想,若不是今夜去昭华殿,她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这倒好黑灯瞎火自己跑这简陋地儿,扯些不疼不痒的浑话。
是何意?
屈尊示好?还是变相求欢?
于他来说自己卑微如蝼蚁,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听之任之,如此这般拐弯抹角何必呢。
秋英实在忍无可忍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愈发过分直接将脸贴过来,嘴唇附耳,似笑非笑,言语轻佻不怀好意的警告:“你也晓得孤没什么自持力,你若再乱动,孤不敢保证会不会食言。”
说完,故意使坏捏了捏秋英不盈一握的腰肢,触感细腻如羊脂白玉。
任由他肆意妄为,秋英老老实实再不敢动。
忍住酥痒,心里暗骂:“厚颜无耻!”
“新岁喜乐”枕边人再次躺平,头枕一臂。
闭眸,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