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流。
秋英不敢看他,更不愿看他。
可他气场强大到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就算不言不语,十步开外也能感受到他眼神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即使没有刁难自己,秋英也浑身不舒坦。
宗溯走后,殿内气氛明显轻松不少,赵太后赐座给秋英。
秋英献上祝词并再次表达谢意,同时也问候了许久未见的亓王。
闲话数语,秋英起身拜别,赵太后见她兴致不高爽快应允。
出昭华殿回去的路上,突然被追来的亓王叫住。
秋英驻足以为有急事,没想到他支吾半天,最后犹豫道:“抱歉……,我不知你与我兄长……,方才不是故意令你难堪。”
秋英神色一怔,而后风轻云淡回道:“亓王误会,我与君上并无关系,日后亦是如此。”
亓王面露疑惑,内心更是惊诧莫名,若不是刚才赵太后悄悄透露,当真以为自己听错。
颇觉此事离谱,不仅是二人在殿上那冷漠疏离的态度,而且以他对兄长了解,常年不沾染女色于此事一向克躬自持,当然不是说秋英不好,而是兄长惯不会冲动胡来。
反观秋英态度敷衍不愿多言,三言两语急于与兄长划清界线,宗韫也不好再掺合,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暗暗发酵。
同情、可惜,抑或是失落……
秋英看出他的不自在,莞尔一笑,现下正有事要与他说,本来想寻个机会,恰巧碰上择日不如撞日。
酝酿片刻,委婉开口:“王爷可有斥责小公子?”
宗韫皱眉摇头,不知她为何出此一问。
“小女愚见南宫郡主中箭一事与小公子无关,小公子虽活泼好动但初学骑术也知分寸,马惊之事恐另有隐情,不妨找个明察秋毫可靠公正之人再查查。”
面对秋英的诚挚和她对儿子的袒护,宗韫甚是欣慰,笑道:“知子莫若父,本王心中有数,此事内情复杂不是表象那么简单,至于真相如何都不重要,有人只是想借题发挥。”
秋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孩子尚小也分得清是非对错,不要叫他平白受了委屈,大人的事莫要牵扯幼子。”
“放心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秋英颔首,施礼拜别。
“等等”宗韫突然将她叫住
秋英回首侧眸。
“谢谢你这么护着团旺。”
“谁让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宗韫一怔,二人相视一笑。
子时过去便是元日,新春伊始又增一岁。
秋英回到长青宫,三人一起品尝糕点,贴窗花糊灯笼,长翠将新裁的袍子叠置板正放在案上,就等明早醒来上身。
熬到半宿的子清坐那哈欠连天,秋英催促俩人赶紧回房睡觉。
子清将新糊的灯笼点燃挂在廊前,又为秋英铺好榻,担心她睡不着临走前偷偷点了半截安神香。
待二人走后,秋英上榻,仰望窗外暖融融的灯光,回忆曾经忙节的热闹光景,身体渐渐放空不知不觉睡过去。
夜深寒露重,尽管屋内燃碳秋英也时常被冻起来,许是今夜晚睡秋英感到身子特别沉重疲乏。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隐约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将自己围绕,后背像靠在一堵结实的墙,仿佛有一种力将自己容纳包裹。
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只觉舒服又温暖。
直到那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耳边死寂眼前乌黑,人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睡意全无,身体如遭雷击紧紧绷住。
下一刻,双眸瞪得锃亮,张嘴就要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