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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梧(2 / 3)

有我褚家的血脉!你背的是褚岑两家的血仇!你不能忘记,你不可以忘记!!”

女人身形瘦弱,手上迸发出的力量却好似要将沈戎河的肩膀都捏碎一般。

沈戎河怕伤到她,只得唤了庄嬷嬷进来。

老嬷嬷跟在褚后身边多年,见到前的场景也不惊讶,只是轻声轻脚的安抚着女人,又将她扶到榻上。

沈戎河沉默跟着,看她前后忙碌,拿出安神的汤丸来服侍褚后吃下。

褚后服了药,神情平静下来,侧身歪在榻上阖着眼。

“来信说母后的病好了许多,便是这般好?”

沈戎河怕再刺激褚后,将声音放低,只那压不住的冷肃让世故的老嬷嬷都忍不住一抖。

旁人或许以为沈戎河是个好说话的,她却知道这位主儿面皮儿底下是个什么模样。

庄嬷嬷瞅了一眼榻上之人,面色愀然。

“娘娘近来是好了许多,乔大人也说只要静心养着,总有大好之日,奴婢也时常劝说娘娘宽心,可又是——,哎!”

沈戎河垂下眼眸,明白那未尽之言里有几多心绪。

当年沈戎河舅父褚旸镇守北疆,却破城人亡,而后便传来褚旸通敌败露,蛮部坑杀十万历军。

消息传回京城,永晟帝盛怒,下旨将褚家诸人尽数收押,派三司六部协理会审,却又查出岑太师与褚旸往来书信十数封,一时岑家也被打为叛党。

帝王雷霆之下,案子很快结审,一份供书几封密信,就定了两家死罪。

任谁都能看出此案必有蹊跷,但为平息民怨,给冤死的十万将士一个交代,甚至都顾不得年节大赦,便匆匆发落。

那年的上元节,京城天地皆是血色。

是褚后在殿前磕的头染红的,是褚岑两家数百口人的血染红的。

他们母子二人被禁足于凤梧宫内,直至行刑,连亲人最后一面都未得见。

母后抱着尚且年幼的他,瘫跪在地,钗环散落,仪态尽失。

向来母仪天下的女人,宛如疯妇一般哭的心如死灰以至昏厥。

无人知晓褚后那夜的殚精竭虑,顾不得丧亲之痛,于御前跪了一天一夜。

以罪妇之身戴罪,立下毒誓永不出凤梧宫,终于送走了年幼的儿子。

从此将自己关于深宫十年之久,潜心礼佛不问世事。

而沈戎河,远离这京城诡谲之地,才得以保全性命。

褚家世代将门,他外祖老来得女,将这幺女眼珠子一样宝贝在手里,曾放言即便她嫁入帝王家,北疆十万将士也是她褚家女儿的后盾。

帝后合宜,褚后入宫便是椒房之宠,大婚不过一年便有了嫡子。

戎河戎河,北疆抵御蛮族之界便是一条磅礴大河,永晟帝亲赐此名时曾道:“此子效我,往后仗钺征伐,以主御客,则寇无所得矣!”

那时褚家上下皆得名为荣,天恩雨露尽加身,不知多少风光。

想着这些旧事,这殿内的佛龛仿佛变幻成了一个个牌位,梁上系着写满了经文的丝绦也好似索命的白绫。

说来可笑,当时人人都赞陛下仁厚,赐两府女眷白绫毒酒,不毁尸身以示天恩。

沈戎河静坐这内室,守着还昏睡着的母后,男人身形高大,背脊亢直,再不是从前那无能为力的小少年了。

·

良久,榻上之人才渐渐转醒,将沈戎河唤至身边。

“母后方才吓着你了吧?”

沈戎河嘴角紧抿着,“母后不该如此伤神。”

褚后神情已然沉静下来,嘴角笑意苦涩,她仰首环视殿内,从前的凤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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