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配合。”
白憬没坐下,背对裴一昕搭在了桥栏边。
上桥以后能明显地感受到阵阵秋风,早秋的风很舒适,迎面而来的风有时会掺着白憬身上的茶香,飘到了裴一昕的方向。
“如果你说的玩是这种,那我还是撤回陪你玩那句话吧。”裴一昕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姐姐老骨头了,这种玩真陪不了。”
白憬笑了笑,转过身看向裴一昕:“敢问姑娘芳龄几许啊?怎么就成姐姐了。”
“我几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十岁,不是吗?”裴一昕喝了一口啤酒,“你说当了十年安眠神,当神之前没有记忆,那不就是十岁的安眠神吗?”
是这么个逻辑,白憬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白憬感叹的功夫,裴一昕补了句:“我二十六。”
原来和自己同岁,白憬笑了笑。
或是秋风迷了心,裴一昕破天荒地开起玩笑:“不叫姐姐?”
白憬愣了一下,随后夹着笑喊了一声:“姐姐。”
裴一昕没想到白憬会这么配合,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跟着笑了。
白憬看着仰头喝酒的裴一昕,好奇地问:“为什么总是跑到这里喝酒?”
裴一昕想了想:“因为这里现实感很强。”
白憬更好奇了:“现实感?”
“你看天桥下的路,这么晚了来往的车也没断过,这些人都不停歇地奔波着,忙碌着。我虽然在桥上喝酒,但很清楚,我也置身其中。”裴一昕的视线从桥下移到白憬身上,“这些不停歇的车流可以防止我彻底松懈下来,即使摄入酒精。”
为什么来这里喝酒,她跟徐仁浩,赵小童都没说过。或许是撞见了别人的秘密,觉得自己也要说一个才公平,这个答案就这么毫无顾忌,若无其事地说出来了。
白憬有些意外,但想想,放在裴一昕身上又没那么奇怪了。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嘈杂的心声、混乱的画、戒毒所,白憬只不过是稍稍靠近了裴一昕的生活,就已经感受到压在她身上的那些经历有多压抑了。
“你的过往我没有参与,我也没资格指点你什么,”白憬眼神微沉,“但偶尔松懈一下又能怎样,你喝酒不就是为了放松吗,那就在喝酒的时候暂时给自己放个假,松懈这么一会儿能怎么样,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儿去?”
裴一昕被白憬的问题噎住,没作声。
是啊,喝酒不就是为了放松吗?她讨厌复杂,却比谁都过得都复杂、矛盾。
她给自己上的发条,从高考结束就没停下过。
那年暑假,裴一昕没日没夜地打了三份工,还是没能攒够艺术学院的学费,
只好选了公立大学的普通专业。
本应该被恋爱、社团、旅行等美好的关键词填满的大学生活,在她这里只有做不完的兼职和为了拼奖学金的苦读。
大学期间,她没有自己的时间,没有社交,稍微能挤出来的一点时间也被她用来学习设计软件了。
大多数人不了解,也不理解她,她也越来越不爱说话,不愿意向人敞开心扉。
本应该最亲近的室友,对于裴一昕来说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关系,两个一起长大的朋友是裴一昕唯一的情感慰藉。
毕业后,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一些压力,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过上简单的生活,但裴乘风又出现了。
直到去年把裴乘风送到戒毒所后,她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是啊,经历了这么多她还□□着,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儿去?
工作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裴乘风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