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喘口气了?
只是,她好像已经忘记怎么松懈下来了。
沉默过后,裴一昕打开一罐新的啤酒拿到嘴边,想了想,又伸向白憬的方向:“你要喝吗?”
白憬摇摇头:“酒精不会对我产生作用,而且太苦了,难喝。”
虽然觉得酒很难喝,但如果酒精能发挥作用,白憬也愿意试试,只可惜神不给他机会,每分每秒都清醒得要死。
“按照这个逻辑,尼古丁是不是也对你产生不了作用?”裴一昕疑惑,“为什么还抽烟。”
“是没作用,只是抽惯了,没改掉。”白憬再次感叹裴一昕的逻辑,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
抽惯了,没改掉?
所以曾经尼古丁对他是有作用的,并且他还记得尼古丁对他有作用的过去。
难道白憬曾经也是个普通人?
因为某个契机、某个转折点、某个事件成了安眠神。
按照常用的套路,这个转折通常是死亡……
想到这,裴一昕的心不禁紧了一下。
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一个神情永远溢着傲气的神蜷在墙角,满身脆弱?
看着裴一昕忘我深思的模样,白憬好奇地走上前:“想什么呢,裴一昕。”
这一叫把裴一昕吓一跳:“没,没什么。”
白憬重新走到桥栏边,背对着她说:“是在想我刚才为什么那样吗?”
裴一昕的想象通常只会止于想象,她从不主动打探别人的隐私,但面对白憬,她好奇心总是异常旺盛:“为什么?”
“因为我脑袋上有个隐形的金箍圈。”白憬还是背对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虽然像是一句玩笑,但裴一昕觉得有另一层解读:“念紧箍咒的是谁?”
“一个非常恨我的人。”
恨他的人?裴一昕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放下啤酒,也走到了桥栏边。
“如果当时我能像今天这样挺身而出,”白憬声音越来越轻,“他也许就不会……”
听白憬没了声音,裴一昕侧过头看向他。
起风了,白憬闭上了眼,正仰着头感受着风。
这一晚裴一昕眼里的白憬都很模糊。
或许是因为这份模糊,或许是晚风吹乱的灰发有些凌乱,这一刻,白憬像是笼着一身破碎感的少年。
等白憬重新睁开眼时,发现一旁的裴一昕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他歪头,嘴角一扯:“干嘛眯着眼打量我。”
裴一昕有些窘,因为眼睛太酸,她在公司把隐形眼镜取下来了,她知道近视眼眯眼看人的样子确实像在打量人,便老实回答:“没戴隐形眼镜,看不清你的表情。”
“为什么好奇我的表情?”话刚落下,白憬就俯身凑到了她眼前,她看到白憬根根分明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眸子正盯着她,认真等答复。
裴一昕的心脏猛地坠落,随后疯狂加速起来。她满脑子都是,这个距离很危险。
裴一昕机械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白憬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这次两人凑得更近了。
白憬的香气混着缱绻的夜风,钻进她的脑子里。
“不是要看我的表情吗?”不再是刚刚的认真,白憬顽皮地对她挤眉弄眼。
裴一昕挣开握住她的手,再次退了回去:“度数不深,不用这么近。”
这个神绝对是逗她逗上瘾了,说他十岁都感觉多算了,就是个披着安眠神皮的顽童。
裴一昕坐回椅子上,一口气喝掉了剩下半罐多的酒,摸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