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秘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江洵的耳朵。不知过去了几秒,江洵紧缩的眉头放松了一下,伏秘内心一喜,有效果!
不敢放开双手,继续举着双臂捂着江洵的耳朵。
眼前的人肉眼可见的逐渐缓和下来,他那颤动的睫毛揭示着主人快要醒来的意志。
“唔,伏秘。”江洵捂住自己的头,甚至有些站不稳,迟疑的叫着伏秘,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伏秘把他扶到沙发旁坐下,蹲在他面前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什么,但是,就感觉已经没事了。
“你说的,缺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站起身后,伏秘语气充斥着一些无法控制的火气,她小幅度的按压着自己的双臂,刚才保持举着的动作太久,现在已经僵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再来两次你人都要没了,你为了考试用得着吗?”没有多加思索的话语,就这样冲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生气到这种程度,或许是因为江洵是被自己的钢琴声影响到这副模样的。
“我…”江洵揉着还没完全缓解脑袋,思考着伏秘说出的话,他也不确定,充斥着恶心,胀痛,头晕目眩的江洵,此刻也无法确定,这到底值不值得。
当然不止是考试那么简单,这关乎到他自身在家族中的地位,他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对他的期望,还有家族长期投资在他身上的一切。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活着的前提下才需要顾虑的。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深入,更加强烈。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绑在巨石上捆住四肢的牲畜,没有反抗能力的被丢到了沼泽里,静静的等待着下沉。
然后被淤泥争先恐后的涌进他的口腔和鼻腔,直到窒息,而窒息后的却不是一切结束的死亡,他只会一直感受到窒息的痛苦,永远无法摆脱那样的痛苦跟随,就连死亡也不能。
在他快要崩溃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震动,黑暗的远处传来了什么声音,他用尽全力去听,“江……洵”是谁,他就是江洵,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但他却没有力气去回应,他好想回应那一声声的呼喊,但是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直到他突然感觉有一双手,好像抚摸了他的头,然后以强大的支撑力,推着他极力挣脱了那邪恶污秽的沼泽。
然后他睁眼就看到了伏秘的脸,在浑浑噩噩中被扶到沙发上坐着,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伏秘那些带着火气的言语,就像在雪地里冻了两天的人被带进了有着干燥又温暖的被褥和噼啪作响的壁炉的房间,直直的钻进他的耳朵。
他的身体像这一刻才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伏秘,被他突然起身猛的捏住左边手腕,江洵像一个溺水被救起的人,剧烈的喘息。
伏秘看着他起伏的背部,尚且自由的右手,有些迟疑的抬起来,缓缓的靠近江洵的背,轻柔地放了上去,静止了几秒,顺着背脊一点一点从上往下安抚着这只受惊的小兽。
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江洵放开了手,看到了纤细的手腕上一圈鲜艳的红色,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明显,能留下这样的痕迹,一定是痛的,但是伏秘没有喊过一声痛,并且一直安抚他的情绪。
“伏秘,你的手,对不起,谢谢。”他的歉意和谢意都像汹涌的海浪,一并涌了上来,慌乱的表达,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已。
伏秘右手轻抚上自己的左手腕,摩挲了一番,实际上并不怎么痛,她只是皮肤比较容易留下痕迹而已。刚才一直举着手臂后留下的阵阵酸楚感还更加强烈。
但是眼前这一幕完全取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