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宫人？”
李阙握紧颤动的手，平息怒气，“不用了。鲁公公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不过来看望一下陛下。对了，安平去幽州和泰州办事，如何了？”
安平嘴巴蠕动几下：“奴才……奴才……”半天没说出什么。
“朕听闻，有个叫杨嘉树的小将，神勇非常，不过一日就铲除了泰州叛乱的贼寇。朕封赏有功之人有何不可，鲁公公不也说要赏罚分明？”
“赏罚分明”被李阙说得缓而重，似在强调。
鲁兴眯了眯眼，白面般的脸上皱褶一拢，五官好像被人揉成了一团废纸，长在人的躯干上，莫名骇人。
“陛下以为一个小太监能越过人，自己出宫去吗？”
“鲁兴你……”
鲁兴一甩袖，语带责怪：“臣看陛下成日闲得无聊，一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陛下想写圣旨玩玩臣不反对，但陛下是否应该先知会百官？”
“玩玩？圣旨不是过家家！”李阙指着他道：“朕与宰相商议过，此事对大梁有利无弊，百官自然同意，难道鲁公公希望大梁不好？
鲁兴恢复平静，说道：“陛下误会了，臣与陛下是站在一起的，臣等无根之人，在这宫里全仰仗陛下，自然希望陛下和大梁好。宰相唐修林可不一样……陛下三思啊。”
李阙眉心一跳。
“陛下睿智，一张圣旨离间两方势力，臣自然支持陛下此次的决定，但陛下只与宰相商议，而忽略臣等……臣只怕陛下被奸人蒙蔽，亲近小人，让大梁的江山被有心之人夺去啊！”
诛心之言搅得李阙控制不住怒火，爆喝：“谁敢！”
鲁兴笑道：“陛下说得是，臣只是怕陛下被有心之人利用。”
李阙看见他皱成一团的白肉就感觉恶心，“鲁公公没事就下去吧，朕要休息。”
鲁公公自得意满，走到安平身边，用脚尖踢踢他的腿，俯身说道：“安平，你可要很好伺候陛下啊，不要偷懒。还不起来？”
安平狼狈地爬起来，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但他嘴上不停，连忙应是。
也许是看他滑稽，鲁兴不禁哈哈大笑。
笑声渐远，逐渐不闻，李阙退后一步，颓然坐在卧榻上，双手搭在膝盖上，面目低垂。
安平糊着满脸的水痕，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唤：“陛下，奴才伺候陛下休息吧。”
李阙猛然抬头，怒气冲天，“你这么听他话？”
安平后退几步，大腿上的伤扯得他踉跄了一下，“奴才不是……，奴才担心陛下，刚刚……陛下在休息……”
他说得断断续续，言不达意，李阙听懂了，怒火微熄。
“你的腿怎么了，刚刚受的伤？”
安平急忙摆手：“不是，是奴才骑马骑的。”
李阙皱眉，“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
“奴才怕陛下一个人……”
“行了。”李阙打断他，“自己回去上药，朕现在不用你伺候。”
“是。”安平退下了。
日头早已移动，那一条亮光攀爬去了别处，这一方小室便有些晦暗不明，窗外的浓绿背阴处显露出黑色。
一时寂静，仔细听好像有人在喃喃自语：“这是李家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