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终于能畅快呼吸,在被子下挠挠他的手,提醒:“林楚的事你还没说。”
竟然还没忘,杨嘉树心想,只好告诉她:“我找到了当年的和尚。”
“真的?在哪?什么时候?”
果然,她一听到几乎要跳起来,早知道等她病好了再提。
杨嘉树按住她,“好好躺着,我再说。”
林月闻言乖乖躺着不动,眼巴巴盯着他,“你说吧。”
杨嘉树轻笑,空闲的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
才说:“我得到消息,九年前,一个和尚从幽州去到泰州,说自己会招魂之术。攻下泰州后,却没有找到此人,时间过了太久,他行踪不明。”
他稍微一停顿,林月便着急地问:“然后呢?”
杨嘉树没忍住再捏了一把软软的脸颊,继续说:“本来没有更多的消息,但后来严韬在泰州叛乱,他娘经常在府上走动。有一次被我撞见,我发现她戴着佛珠。”
杨嘉树想起得知林楚可能有预知后事的能力的那天。
杨安说查遍泰州仍查无此人,正一筹莫展。
不想第二天他就遇见了严韬的母亲,注意到她腕上的佛珠。
杨嘉树当时有种预感,故意套话,询问佛珠的来历,最后得知佛珠是她姐姐所送,再多严夫人就闭口不言了。
但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佟姓官吏曾说严韬和崇州的将领有亲戚关系。
顺着这条线一查,严夫人确实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崇州,并且信佛。
她曾经往崇州送去一个和尚。
一切都很明朗,只要拿下崇州。
“就是这样,幸好她姐姐是个虔诚的教徒,那和尚安稳地待在崇州,我没白跑一趟。”
林月听完一整套,小声惊呼:“好精彩!”
“比话本还精彩吗?”
林月猛点头,“比话本还精彩。”
“那小月亮以后听我说话,不看话本了好不好。”
林月断然拒绝:“不好。”
杨嘉树故作委屈道:“这个故事我是主人公吧,费了好大力气才拿下崇州啊,说了要早点回来,结果都快入冬了。”
林月明白他不容易,他一句话带过的战场,留下了他的血。她扫视他的两肩和腰部,“你伤口怎么样了。这样坐着会影响吗?”
“要不要再看看?”杨嘉树顽笑,作势要解衣。
林月在被子里抓紧他的手制止,“你别。天冷了,别感冒。”
转念突然想起他昨晚光着上半身,一点事都没有,林月有点不忿:“你是铁打的吗?怎么我发热,你一点事都没有?”
“啊……要不你传染给我吧。”杨嘉树说着脸越凑越近。
“不……”林月慌忙侧过脸躲避,“你身上几个洞,再发烧是想死吗?”
“如果是你给的话……”杨嘉树眼神落在少女的唇上。
林月眼疾手快,双手捂住,声音闷在手里含糊不清:“你真是□□心心。”
“哈哈,是□□熏心。”杨嘉树仍然低头,亲吻落在手背上,故意发出响亮的啵地一声,小声笑她:“笨蛋呐。”
“你才笨蛋。”林月恼意一时上头,锤上眼前的肩膀。
杨嘉树抖了一下。
林月跟着一抖,直起身,“我忘了……疼吗?对不起,我看看。”
“不疼不疼。”林月主动凑过来,杨嘉树顺势上蹭她的脸蛋,像是动物间的安抚动作。
他不承认,就是疼了,林月眼睛发酸,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打你。”